“瞧你們大驚小怪的樣子,我沒什麼事,你們忙你們的去吧。”徐嘉怡抬眸見著眾人面目憂愁
的盯著自己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擺了擺手出聲說道。
正說著呢,就感覺小腹又陣痛了起來,徐嘉怡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了下來,苦著臉捂著小腹等著陣痛過去。花嬤嬤見了將剛剛說的話又提了一遍,“夫人,奴婢還是去請個大夫來吧,不然奴婢這心裡總歸是有些不踏實。”
徐嘉怡抿了抿嘴想了想,到底是點了點頭。
花嬤嬤也是一番好意,她實在是不好拒絕。更何況找個大夫來瞧瞧也好,以往小日子前她雖也是腹痛難忍,但就如翠雲所說的一般,從沒有這麼嚴重過。太醫雖不能根治她體寒的毛病,可開的藥方還是能緩解一二的。這麼多年喝下來雖不能根治,但也不至於這麼疼痛難忍的。
花嬤嬤應聲出去了,不多時就將常州里醫術最為高超的範大夫給請進來了。
一番把脈以後,範大夫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夫人的腹痛這是體寒引起的,我先開個藥方,喝了應當就會好些了。”範大夫沉著臉出聲,正欲轉身去寫藥方,卻聽得旁邊一個小丫鬟出聲說道,“範大夫,我們這也有個藥方,是夫人一直都用著的,您瞧瞧再用您的藥方可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醫藥上面的事情最不能馬虎,若是兩味相剋的藥一起用了對身體也不好,翠雲這麼說一是想要範大夫若是再開藥方的也注意些,二是想要讓範大夫看看這兩種藥方到底哪種比較好,選其中一種就行了。
翠雲說了就去旁邊的梳妝檯的木匣子裡拿了一張乾爽整潔的紙張過來遞給範大夫,範大夫低首瞧了,連連點頭,“這藥方瞧著是比我開的藥方還要恰當一些,夫人繼續用這藥方就好,倒是我班門弄斧了。不知姑娘這藥方從何而來?”
“是太醫開的。”翠雲回道。
範大夫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又低頭將那藥方記了記,打算回去之後再默寫下來仔細探研一二,這才遞迴給翠雲收著。
這藥方的用量和用藥比自己的要直接有效得多,而且用的都是沒有毒性的藥材,便是日日吃著都對身體無害的,相比起剛剛自己要寫的那個藥方,實在是好的不止一點半點。以往他還對自個兒的醫術沾沾自喜,如今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還需要好好學習才是。
徐嘉怡見了略略頷首,輕喚了一聲“元香”。元香當即知意,拿了個荷包塞到了範大夫的手裡,含笑出聲,“多謝範大夫走這一趟了,這是夫人的一點心意。”
“這……”範大夫推辭了一二,最後還是收下了。
“奴婢去送送範大夫。”花嬤嬤回頭朝徐嘉怡笑了笑,跟著範大夫出了房門,臉上的笑意就淡了,“範大夫,你跟我說句老實話,夫人這體寒的毛病能不能治?”
範大夫有些為難的回頭看了一眼屋內,又轉回視線看向花嬤嬤,對上她期盼和信任的目光,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處怎麼也說不出來。
世子夫人這體寒的毛病不是一朝一夕的問題,而且聽夫人身邊的丫鬟的意思也說了,燕京城裡的太醫也無計可施,他這醫術在常州雖算得上數一數二,可和太醫相比卻是差了好大一截的,如何能夠有辦法?
深嘆了一口氣,範大夫朝著花嬤嬤搖了搖頭,“花嬤嬤,不是我不想幫忙,實在是我醫術淺薄,無能為力啊。”
花嬤嬤眼裡的光漸漸暗了下去,雖早已經料到了是這個結果,但親耳聽到還是覺得難以接受,扯了扯嘴角點了點頭,“勞煩範大夫親自跑一趟了,不知我家夫人的這種情況,在子嗣上會不會也有影響?”
畢竟子嗣是個大問題。
老太爺就得了楚長風這麼一個兒子,若是他的夫人是個不能生育的,世子瞧著對夫人挺好的,態度不好說,但被老太太和老太爺知道了,定然是要替世子納妾的。
那到時候……
花嬤嬤簡直不敢接著往下想。
“自然是會有一定影響的,但也並非沒有機率。”範大夫點頭應了一聲,見花嬤嬤臉色不好看又寬慰了幾句,“花嬤嬤你也別太悲觀了,我瞧著夫人的身子被調養得的不錯,懷上子嗣的可能性還是極大的,只是孕期可能較常人痛苦些。”
何止是痛苦一些,若是一個沒注意,一屍兩命的可能性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