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小弟我在南苑縣遇見了一位知己,小弟想要納進後院,不知嫂子可願為小弟主持納妾儀式?”
楚君言穿了一身墨綠色長袍子,手裡拿著一柄山水墨色竹木扇,扇子煽動起來的時候,依稀還能夠聞見翠竹的香氣。
若是不認識眼前這位堂弟,或者是初次見到這位風流倜儻,渾身文人墨客姿態的小男人,說不準她都要覺得眼前這個,是個少見的討喜書生了。
梅長青天生有一對兒酒窩,便是不笑,都能讓人產生他在笑的錯覺。
可是,當這位帶著假面的男人優哉遊哉的說出他的來意之後,白依闌只覺得梅長青腦子尚且還算是有坑,這位堂弟的腦子,大約有驢蹄子了。
“堂弟,我只是你的堂嫂,還是比你還小的堂嫂,你要納妾,可輪不到比你小的堂嫂來置喙半分。”
“特別是,納妾這種事,根本不用準備什麼儀式,你只需要從後門將人拉進你的後院裡,這事兒就算成了。”
給一個妾侍做臉,這位腦子沒毛病吧?
白依闌深深的懷疑的看著站在她身後的梅長青,只瞧見梅長青抽搐著嘴角,手上的拳頭握的緊緊的。
還好,梅長青的腦子上的坑太不太深。
“君言,你是成恩公府的小公子,不管你是娶妻還是納妾,都輪不到我和你堂嫂幫你做場子,你還是請回吧。”
梅長青嫌棄的看著楚君言,忽然覺得,他往成恩公府送的信件,大約腦子上是真的有坑。
“你到底是為何來南苑縣的,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先立業後成家,這事兒也是你自己說的,你總不能自打嘴巴吧?”
梅長青冷冷的看著楚君言悠閒的模樣,一副所有事情都挺“長輩”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厭惡的很。
楚君言瞧著梅長青想要帶白依闌離開,啪的一聲,將摺扇合了起來,笑呵呵的說道。
“堂兄和堂嫂還未聽說小弟要納進哪家的小姐,怎麼能這麼快就走了?”楚君言拉著梅長青的衣袖,一雙無辜的眼睛,很像是迷途的羔羊。
又是這樣的眼神!梅長青的心莫名的有些心軟。
白依闌一點兒都不想知道別人的風流事,拽著梅長青想走,奈何梅長青這廝,竟然駐足準備聽楚君言發瘋?
“你說說,你看中的是哪家的女人?”
梅長青想到楚君言這陣子經常出入的地方,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察覺到梅長青的緊繃,楚君言呵呵的笑了,“堂兄這麼久緊張做什麼,小弟想要納進後院的,不過是花樓裡面的玉環姑娘,說起來,這位玉環姑娘,與堂嫂還是舊識呢。”
“許玉環?你們怎麼勾搭在一塊兒的?”
白依闌還真的沒有預料到,驚訝的想了想許玉環的下場,似乎這位姑娘在許家全家被下大獄的時候,憑藉新嫁娘的身份,躲過了一劫。
既然是新嫁娘,怎麼會淪落到花樓裡?還被楚君言給挑中了?
為了能確認“玉環”不是她想到的那個玉環,她也是忍著強大的厭惡感好心問出口的。
偏偏往日精明的楚君言,現在變成了真正的書呆子,榆木疙瘩,根本看不出梅長青和白依闌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