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粟啊,你是否還有勇氣?
大部分人直到年華逝去才會明白,人生最珍貴的就是年輕時的那股子想要看看世界的勇氣,還有永遠不可被擊敗的一腔熱血。
現在想來,飛機的製造者當時是何等的勇敢,那份勇氣讓人們回首再去回憶那段人類首飛的歷史時,就像在看屠龍的勇士。
這些都是我們平凡生活中真正的屠龍者,那條龍是看不見的枷鎖,他們斬斷枷鎖,勇往直前。
信件寫到這裡的時候忽然換了筆跡:
小粟啊我是媽媽,你爸又開始說教了,別聽他的,你有自己的人生,也有自己的愛情。
我們兩個人只希望那時候的你快快樂樂的、健健康康的就好。
小粟啊,媽媽可能以後就見不到你了。
對不起,媽媽沒有照顧好你。
……
信寫到這裡,紙張便變得褶皺起來,就像是有水打溼了紙。
讀信的任小粟臉上,一顆又一顆眼淚往下掉著,他擦了擦淚水卻又笑出聲來。
原來他也有爸爸媽媽,原來他的爸爸媽媽也和別人一樣,爸爸喜歡說教,媽媽溫柔又善良。
“什麼跟什麼啊,這時代連飛機都沒有了,”任小粟深吸了口氣笑著說道。
這封信,就像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站在那時光長河彼岸的一聲呼喚,溫暖而又美好。
信裡沒提到災變,也沒提到病情,就像是普通家長的溫存叮囑一樣,平平無奇的。
但任小粟忽然覺得這就夠了。
這就夠了。
他在腦海中說道:“宮殿,提取任務獎勵。”
“任務獎勵為塵封的記憶,確認提取?”
“確認,提取。”
世界灰暗下去,而後又明亮起來。
任小粟坐在篝火邊上,看著面前的父親正在炙烤剛剛從山間湖泊裡捉來的魚,而母親則坐在一旁,小聲唸叨著:“孩子還這麼小,你就帶他來徒手攀巖!”
父親渾不在意的笑起來:“那有什麼,出了事算我的。”
“少在這烏鴉嘴,他要有事我就跟你離婚!”
然後,任小粟隨著父親在凌晨時出發,朝霞初生時,他在山頂親眼看著父親在岩石上刻下四個字,永遠少年。
……
任小粟站在阿爾卑斯山頂的天台邊緣,看著父親給自己最後一次整理飛鼠服:“小粟記住,翼裝飛行最重要的不是選擇路線也不是平衡,而是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