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粟已經不可能支撐這種高強度戰鬥了,而且此時任小粟面色蒼白,還有沒有一戰之力都難說。
那疼痛就像是有億萬只螞蟻在撕咬著任小粟的每根神經,疼痛真的能讓人失去行動能力,任小粟咬著牙閉著眼,一聲不吭。
這是死局。
所與人默默的看著,卻沒人能替任小粟承擔什麼。
有人一言不發的往西北方向逃去,他們顧不得那麼多了,活命要緊!
大家可以不去178壁壘,可以繼續快樂的攢子彈,可是如果死在這裡呢?死在這裡就什麼都沒有了!
任小粟曾經在他們心裡種下一枚名叫信念的種子,如果假以時日,這種子也許能長成參天大樹。
可是沒有時間了。
正如任小粟心裡明悟的那樣,世界的盡頭,同樣沒有光明。
顏六元靜靜的看著那上百人正在拋下同伴遠離,他對任小粟說道:“哥,我陪著你。”
任小粟顫抖在一點點減輕,似乎隨著蒸汽列車消失之後,那反噬的痛苦也在迅速消散著。
忽然間,卻見金嵐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他取下背在身後的自動步槍,開啟保險,拉上槍栓。
然後他對張一恆笑道:“大不了下去見許金元,一隊剩下的人跟我走,別給大哥丟臉!”
嘩啦啦一片拉槍栓的聲音響起,一股振奮的力量忽然充斥在金嵐他們的血液、骨骼、肌肉、毛髮。
金嵐哈哈大笑道:“大哥,你先休息一會兒,兄弟們先下去等你了,呸呸呸,好像有點不吉利……這段時光真的很開心,在這亂世,開心一次就夠了。”
“二隊帶其他人走!”說著,金嵐忽然向那衝來的土匪衝了出去。
陽光下,金嵐的背影像是發著光。
“明明就是頭狗熊,裝個屁的英雄,”張一恆抹了把眼淚吼道:“保護大哥往西走!”
此時楊小槿看了顏六元一眼:“你來揹著他。”
顏六元愣了一下:“嫂子你要去哪?”
然而話還沒說完呢,卻見楊小槿已經轉身走向荒野,她要在那裡為任小粟構築最後一道防線:“不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