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一槍,那狙擊槍的聲響再次在戰場中擴散。
那枚碩大的子彈穿過近千米的距離,宛如穿過了時間長河般來到戰場中央。
嘭的一聲,子彈從一名正在進攻的土匪胸腔透射而過,然而它去勢未停,硬是將後方第二名土匪也打穿後,才消失在黑夜之中。
原本因蒸汽列車到來而出現的灰色薄霧,忽然變成了血霧,血液的噴射形狀在空中就像是一個精美的符號。
金嵐和張一恆聽到那聲狙擊槍響的時候,心頭一震,久違的槍聲終於回來了!
他們悄悄探出頭去,赫然發現敵人剛剛調整好的進攻節奏,竟是被一人一槍給生生撕裂!
“大嫂太兇猛了吧,”金嵐歎為觀止,在他們視線中,一名又一名敵人被子彈強大的慣力橫向帶走。
一蓬蓬血霧就像是夜色中盛開的花朵。
此時楊小槿已經趴在了土丘上,只有這樣,身體才能支撐她高頻率射擊的穩定性。
這位鴨舌帽姑娘從不嫌棄地面有多髒,她只在乎自己的子彈能不能隨意志抵達彼岸,將死亡帶給敵人。
這就是狙擊手,只有身體與地面接觸,她才有真正的安全感。
只有這一刻,她才感覺那家族的牢籠、那父母死亡之謎不再於她腦海中盤旋,這一刻她只是一個狙擊手。
一個能夠統治荒野戰場的狙擊手!
在有節奏的狙擊槍聲中,張一恆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大夥給我狠狠的打,打他嗎的!”
許金元一邊沉默著開槍,一邊感受著自己猶如沸騰的般血液,他甚至能感受到,在那狙擊槍聲中,他的毛孔都好像開啟了似的。
這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戰鬥,許金元從沒想過僅僅是一場小規模戰鬥竟然可以如此熱血沸騰。
只有金嵐疑惑道:“大嫂都來了,大哥呢?怎麼還沒見大哥?”
“雖然不知道大哥在哪,”張一恆狂笑道:“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會錯過親手結束這場戰鬥的機會!”
就在此時,敵人的後方忽然有槍聲,張一恆瞬間反應過來:“大哥在敵人後面!”
“臥槽……”金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原本他以為大嫂很猛了,結果大哥更猛,竟然一個人跑到了敵人後面,這是要斷掉敵人的後路嗎?
許金元也有點懵:“大哥大嫂都這麼猛,那你們說平時他們在家誰聽誰的啊?”
有人笑罵道:“喂,打仗呢,別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這一刻,任小粟正從側翼迅速靠近敵人的最後方,他狂奔的軌跡就像是一條拋物曲線,因為這弧度的緣故,以至於他的身體在地上漸漸傾斜,就像是飛馳過彎的摩托。
敵人試圖攔阻他的子彈統統打在地面激起塵土,而任小粟則繞了一大圈來到敵人陣型後方!
“你們被我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