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樓沒有其他鋪子,只有一間酒樓,名字很奇特,足足有七個字:海水退盡天樓開。
客人只要一進門,就能看到樓梯旁供奉的畫像,正對著大門。
畫像裡是一套白色的運動服,袖口和褲腿上各有一條藍色的條紋,和海底的服飾截然不同。
這套稀奇古怪的服飾放在一張木椅上,像是一個人穿著這套衣服坐在椅子上,然後把真身給隱藏了起來。
褲腿飽滿,衣服挺拔,看得出穿衣之人的雄厚氣勢,絕非尋常之人。
汴梁看到這件衣服,目光稍稍的停留了一下,腦海裡又記起穿越之前的事來,這衣服怎麼和學校裡的校服這麼像。
但是他沒多想,稍作停留之後,就緩步向上,腳踩在木頭做成的臺階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到了二樓,供客人喝酒的有兩個梯形的轉角,正對著前方的廣場。
這時候客人不多,座位多是空的,有位服務生模樣的人跑過來,問參謀大人是不是要去樓上包廂,被參謀大人拒絕了。
他指了指轉角離廣場最遠的那張桌子,緩步走去。
參謀大人坐下之後,沒有要酒水,只要了一壺開水,滾燙的開水。
杯子擺正,開水倒下,參謀大人望著升騰的熱氣,久久沒有言語。
穿越之後,遇到的所有人,所有事,彷彿都在水汽之上一一出現。
參謀大人的臉色開始變化,時而喜悅,時而沉默,偶爾也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最後,他輕酌一口,嘆道,“年少不懂事。”
時間如杯中的熱氣,永不停歇,天樓之中的客人也不停的進進出出,生意不算紅火,卻也不差。
每當有客人離去時,服務生都會過去擦一下桌子,放下一塊盛放白色布巾的小竹片,竹片之上,刻著一個金字。
服務生放下竹片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往窗外望了望,他還記得,幾年前的竹片上,刻的是鄭字。
天樓的主人已經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