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寵不去理他,將目光轉向了艦外。
從小到大,由於身份的原因,她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
陳為民對她雖好,卻不是朋友之間的好,而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心。
這種關心,在她心目中,和憐憫沒有區別。
像她這樣堅強的人,又怎會需要別人的憐憫!
樂魚呢?
那個女人,看起來很天真。
但是夏寵知道,樂魚和她一樣,是一個擅長把痛苦藏在心裡的女人。
當一個女人,不得不面對朋友和丈夫反目的時候,她會怎麼做?她又該怎麼做?
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痛苦,比朋友和丈夫受到的痛苦更痛萬分!
但樂魚一直忍受著,就像她忍受著體內天族之血的焚燒一樣,卻偏偏沒有辦法消除痛苦。
若是汴梁能夠表現的決然一點,或者說不夠朋友一點,樂魚又怎會承受這樣的苦痛折磨!
所以,有他這樣的朋友,註定會是悲哀。
“作為朋友,最容易的是付出,最痛苦的是接受,你付出的越多,你的朋友就越痛苦。”夏寵冷然說著,話裡充滿了感慨的意思。
“或許你不來參加這個婚禮,她會更快樂!”她又追加了一句。
汴梁回味著她的話,想起剛才樂魚的表現來。
妹妹看起來真的很開心,但是開心的背後呢?
如果沒有痛苦,她為什麼會出門而去?
迎接別的賓客,有和朋友相聚更重要的嗎?
至少,換個位置,自己是不會離開的。
汴梁捏緊了右拳,心裡有點後悔來這一趟了。
這時戰衛艦的駕駛艙裡傳來熟悉的聲音,“汴長官好久不見,還是一如既往的風流倜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