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堅持說自己不清楚那個叫花仙的女人是公主。”
“但是,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帝已經有足夠的理由,讓天下人明白,陳家罪無可恕。”
“好在,陳家的勢力遍佈全國,錢莊又關乎國運,所以,在皇帝沒能找到更好的人來全盤接手陳家生意之前,陳記錢莊還是陳家的。”
“不過,皇帝召見我,讓我給他一個交待。”
“所以,我就將皇后的妹妹給休了,也就是你媽。”
“你不會怪我吧。”說到這裡,陳騎鶴閉上了嘴。
他的眼神又落在兒子身上,有些無助,又有些期盼。
無助的是,他不得不將那些不好的事情告訴陳百萬,期盼的是陳記錢莊終將交到他的手中。
“不怪。”陳百萬顫抖的嘴蹦出了這兩個字,顯得很生硬。
他現在不想說話,只想哭,他知道父親說的故事,意味著什麼。
他沒問,他沒勇氣去問。
皇帝要的交待,通常只有一樣,那就是命,陳記錢莊老闆的命。
陳記錢莊老闆換了,那麼支援二皇子的勢力自然也就可以換了。
陳家新老闆若是不識相,那就再換個老闆。
這種事,對皇帝來說,從來不是什麼難事。
“那就好。”老闆欣慰的點點頭,“來,咱爺兩乾一杯。”
酒喝完的時候,他將碗奮力摔在地上,彷彿將所有的不快都摔碎了。
然後他進屋又拿了兩個碗,喊道,“老闆娘,一起。”
隨著他的一聲喊,老闆娘在她床前,結束了梳妝:勾那輕羅帳,扶那睡海棠,披那紫綾裳,移那青菱鏡,掬那甘泉水,濯那傾國容,拾那碧玉梳,挽那霧風鬟,插那金步瑤,簪那珊瑚鈿,淡淡掃蛾眉,淺淺抹胭紅,那豔可壓曉霞,那麗更勝百花,這人見即傾心,這月見即羞顏!(注五,這段是網上借鑑的,寫不出來)
她緩緩的從房間裡出來,就像潼關城的春天,突然降臨在酒店之間,把陳騎鶴看的都呆了。
他說,“早知道,你扮新娘那麼漂亮,我就不該等著幾十年,世人都說我精明,我看我是世上最傻的傻子。”
老闆娘笑了,那笑就和春風一樣讓人暖和,讓人難忘。
她坐到陳騎鶴身旁,為他披上了一件嶄新的紅袍,看上去就像一對璧人,今日完婚。
“來,喝酒。”老闆娘雖然今天裝扮的不一樣,但是脾氣仍未改變,依舊是那麼豪爽,根本不在乎酒水會不會沖淡他的唇紅,也不去管從她嘴角溢位的酒會不會打溼她的衣袖。
“都說女人美,會打扮的女人更美,最美的卻是會喝酒的女人。”陳騎鶴邊喝酒邊說話,“酒才是女人最美的裝飾,最美的女人當然要喝最烈的酒!”
“別貧嘴。”老闆娘啐了他一口,“小輩還看著呢,說正事。”
老闆的事她早就知道,老闆的心意她也早就知道。
她好想在這最美的一天,就和老闆兩個人,靜靜的陪伴,勝過一輩子的相愛。
但是她知道,老闆說完事情,就該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