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手終究還是沒能按倒手訊上,汴梁看到有一股白色的氣流,穿透了海水,飛速的鑽入了她的身體,然後,她渾身抖了抖,雙眼無神的倒下了。
汴梁朝氣流射來的方向望去,遠處是一艘三角船,面積差不多是鯊屍的兩倍,正向他們飛速的駛來。
汴梁的臉色大變,和海底文明較量,那和送死沒什麼區別,他有這個自知之明。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逃跑,可就在他轉念之間,那艘三角船便停在了鯊屍旁邊。
汴梁的心頓時沉了下去,這一次,只怕是連奇蹟都救不了他了,誰知,樂魚竟拉起兩人的手說,“我爸爸的船,厲害吧。”
三角船的側面伸出兩片圓形的防護罩,將三人裹在罩子裡,罩子共有兩層,是兩個同心球,汴梁他們在裡面的球體裡。
等防護罩完全合上後,外層的球體開始排水,水排盡之後,汴梁所在的球體開始往外層的球體排水,很快,三人的周圍沒了海水。
海水全部排盡之後,防護罩和三角船之間開啟了一扇門,這門開的時候毫無痕跡,門與邊框之間渾然融為一體,從外面看過去,根本想不到在一塊平整的金屬上會開出一扇門來。
“跟我來吧。”樂魚說著,便走了進去,汴梁和薛慕瀾只好在後面跟著。
一進艙門,汴梁便發現有一個比他還高一點的樂海族人,臉色鐵青的看著他們。
那人和樂魚一樣,是深藍色的鱗甲,不同的是,他的眼睛並不是很圓,而且眼睛是黃色的,有種野獸般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慄。
“跟你說了多少回,不要亂跑!”那人見了樂魚,立刻訓斥道,語氣裡除了責怪,還有些擔心。
他正是樂魚的父親,樂群。
“爸!”樂魚嘟著嘴撒嬌道,“我都關了一個假期了,都沒有人陪我玩,無聊死了。”
樂群聽了,馬上就心軟了。
他是哨塔的看守,哨塔是樂海族與陸地最外圍的警戒線,很少有人會到這裡來,所以這是一件非常枯燥的工作。
在生命裡的大多數時間裡,他都是獨自一人,倚靠在哨塔前,默默的吸著海水。
只有海水的苦澀,會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
這樣的生活,非常的苦。
但他作為一個軍人,不得不執行命令。
還記得他出生的時候,父母希望他長大後能夠合群,永不孤單,所以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樂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