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再次看向呂識,夜聽楓寒聲問道,“皇上的病,到底為何?呂識,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要瞞著本宮嗎?”
呂識將頭低下,良久後,吞吞吐吐的對夜聽楓道,“皇后娘娘,皇上,皇是是蠱毒發作。”
建寧帝每次蠱毒發作,都是國師親自照顧。如今國師不在,呂識和凝詩凝笑已是大亂。
夜聽楓坐在龍床上,看著寢殿內明黃色的裝扮雙耳嗡嗡鳴響。
須臾,她看著呂識道,“傳本宮懿旨,喧巫奉天入宮。”
夜聽楓不知道建寧帝中的是什麼蠱,如今國師找不到,夜聽楓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找巫奉天。
巫奉天的醫術同巫陽一脈相承,又同巫月偷學了十幾年的蠱術,就算解了不建寧帝的蠱毒,最起碼也會知道要怎樣做才能緩解建寧帝的痛楚。
巫奉天奉旨進宮時,已是子時將盡,漆黑的夜空掛滿了點點星辰。
在這近兩個時辰的時間裡,建寧帝的體溫由冰涼凍手再到燙得灼人,來來回回變換了兩次。
建寧帝的凍得臉色發青,渾身發抖時,夜聽楓便和凝詩凝笑拿著厚錦被和暖手爐去暖他的身子。待到建寧帝燒得臉色發紅,面板熱的碰不得的時候,三個又用冰水擰一條又一條的溼帕子去幫他擦身子。
巫奉天來到龍床前大驚失色,他顧不得行君臣之禮,兩步跨到龍床前,將右手搭在了建寧帝的左腕上。
夜聽楓滿含期望的看著巫奉天,雙眸之中含著熱淚。
“莫梅,你別急。”巫奉天一邊給建寧帝診脈,一邊輕聲安慰夜聽楓,“皇上為天子,自有蒼天庇佑,不會有事的。”
建寧帝的面板熱得燙人,已經超出了人體能承受的限度,可他的脈相卻很正常,沒有體現絲毫的病症。
抬回手指,巫奉天睜大了雙眸愣在了那裡。這樣的病症,他從來沒有見過。
“巫奉天,怎麼樣,你可能解了這蠱毒?”夜聽楓忍著不落淚,對巫奉天問道。
“蠱毒?”巫奉天臉色變得慘白,他看著眼前緊皺著眉頭,昏迷不醒的建寧帝驚訝的道,“不可能,他怎麼會中蠱!”
再也止不住眼淚,夜聽楓說出了考慮了幾個時辰後的結論,“巫月!一定是巫月!巫陽一直想殺巫月,一定是因為巫月給皇上下了毒!”
“不可能是巫月!”巫奉天直覺的否定。
“巫月在哪裡!”夜聽楓突然伸手拉住巫奉天的袖擺,失聲痛吼,“巫月她在哪裡,她為什麼要對完顏哲下蠱!”
“不會是巫月。”巫奉天臉色變得比建寧帝還要慘白,他連連搖頭,“不可能是巫月,巫家有祖訓,巫家人世代不許傷害完顏皇室中人。而且,巫月在一年前被巫陽打成重傷,一直沒有回京……”
巫奉天的話越來越沒有底氣,巫家祖訓巫家人內鬥不許用蠱,可巫月和巫陽內鬥卻是無所不用其極……
“蠱不是今年下的。”想起建寧帝以前就有這樣的病症,夜聽楓道,“至今,最少,最少有五年的時間,巫月有足夠的時間。”
巫月知道一條從皇宮內通向皇宮外的密道,四年前,巫月就是從那裡把她帶出皇宮的。巫月有足夠的時間和條件對建寧帝下蠱。
“不可能是巫月。”巫奉天依舊咬牙搖頭。
“不是巫月,難道還是巫陽嗎?”夜聽楓抬頭看向巫奉天,雙眸哭得紅腫,道,“除了巫月的本事,還有誰能讓巫陽幾年的時間都祛除不掉他身體裡的蠱毒?”
“莫梅,你別哭。”巫奉天握緊拳頭狠捶自己的額頭,咬牙道,“我現在就去找巫月,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將她帶到你面前來。”轉身之時,巫奉天叮囑道,“不要給他用藥,不要給他用任何藥,巫陽巫月,我一定找一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