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那個將鳳釵指向他喉嚨的女娃娃曾經對他說,“我叫莫梅。”
後來,她對他說,“我叫夜聽楓。”
再後來,她鄭重的問他,“完顏哲,你會讓我當皇后嗎?”
建寧帝身心疲憊的癱坐在龍椅上,看著眼前被砸碎的茶盞牙關緊咬。
兩刻鐘後,呂識從外面心驚膽顫的進來,跪在地上後對身上充滿肅殺之氣的建寧帝低聲道,“皇上,展大人傳回訊息了。”
建寧帝冷冷的嗯了聲,示意呂識繼續往下說。
“展大人說,巫大人和昭月夫人到了大順後,去了江南一個叫卞洲的地方,居在了一戶葉氏人家的府上。不過數月前江南水患,葉家人已經舉家搬離了,展大人正在繼續搜尋昭月夫人的下落。”
呂識從地上站起,將手中的信件送到了建寧帝的面前,後退兩步又跪了下去。
建寧帝心向下沉,展德口中的葉家人,定是回了大順京城無疑。
撕開封信,建寧帝將展德的親筆信拿了出來。上面,清楚的寫著,昭月夫人於年前十一月,在葉府中誕下了一名男嬰。
建寧帝猛的睜大雙眼,右拳緊握,本已冰涼的心撥動了一下。
大順的皇帝,會立一個細作為後?而且還是一顆誕下了大月皇子的細作?
這,不合理。
最符合一國之君的做法,是將大月唯一的皇子控制起來,然後,以此做為威脅大月的籌碼。
可如果真是那樣,他接到的就不會是大順皇帝冊封皇后的國書了。
拳頭捶上自己的額頭,建寧帝頭痛不已,心緒完全亂了。
良久,建寧帝舒展開眉頭,揚聲喚了句,“呂識,喧謝遠行和呂薄雲進宮。”
夜聽楓身為大順嫡公主,冊後這等大事,定要出席參加。毅王身為大順唯一有封地的王爺,更不能缺席。
永寧五年中秋過後,夜聽楓同李凌毅上路,同赴京城參加冊封大典。
此去一來一回甚遠,夜聽楓不忍自己未滿一歲的稚子來回奔勞,便將他留在了靈犀的身側。
毅王妃身懷六甲不能上京,李凌毅怕謝如玉在王府中受欺負,便將謝如玉也帶在了身邊。
一路上走走停停,九月初九,三人回到了京城。
李凌毅在京城之中有府邸,當日夜聽楓便入住到了毅王府中。
永寧五年九月十二,李凌毅帶著荷葉進了皇宮,去晉見永寧帝。
永寧帝在宮中設宴宴請李凌毅,荷葉則被宮人引領著出了皇宮,回了毅王府。
她見到夜聽楓後,對夜聽楓道,“五小姐,皇上說您在十月初入宮便可。冊封那日的禮服已經交給宮人們去辦,過兩日會有宮人來告知冊封當日一些細節上的事。”
夜聽楓點頭,沒有答話。她想孩子了,撒心裂肺的想,離開才一個月的時間,已如隔了上百年一般。
“淨妃娘娘……”荷葉看著夜聽楓,欲言又止。
“淨妃?”夜聽楓回過神來,揚眉問道,“淨語?她怎麼了?”
夜聽楓對永寧帝突然封淨語為後,頗為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