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夫人,待嬪妾腹中的小公主誕下,正好與大公主做個伴兒。”文充媛笑得柔柔的,“兩個姐妹一起長大,要多喜人。”
夜聽楓看著文充媛高高隆起的肚子,臉上曾經帶著笑,心中卻是詫異萬分。
聽著文充媛的意思,好似已是確定了她腹中定是位小公主一般。
彷彿知道夜聽楓心中所想一般,文充媛秉退了內殿中的宮人,對夜聽楓笑道,“昭月夫人,不瞞您說,嬪妾心中怕腹中的皇嗣是位皇子,所以,已是請了幾位御醫來診過脈,”文充媛將御醫兩字咬得極深,別具深意的看了夜聽楓一眼,笑意盈盈的道,“他們皆說,嬪妾腹中的皇嗣定是位公主無疑……”
夜聽楓聽明白了,原來文充媛為求保險,已是花了重金請御醫說真話了,怪不得她能過得如此安份,沒有絲毫的吵鬧。
從飛林殿回到鳳陽殿後,夜聽楓對採香感嘆道,“文充媛真是個福氣大的,兩胎,皆是公主……”
“不知道樂充容和芸容華,誰懷的是位小皇子。”宮中人皆是抱了四位妃嬪中肯定會有一人懷著皇子的心思,不是珍娘子和文充媛,那就必將是樂充容和芸容華。
採香抬頭對夜聽楓問道,“公主,您說哪一個是?”
夜聽楓想了須臾後,笑道,“我私心想著,芸容華定是有這般的好福氣。”
“公主真是厭極了她。”採香輕笑出聲。
“奴才看著,倒像是樂充容。”站在一側的姚遠卻道,“眼下樂充容和芸容華的身孕都進了六個月,芸容華安靜的很,樂充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本來上個月好好的,可進了這個月後又鬧了起來……”
“噓”採香對姚遠正了顏色,小心翼翼看了眼殿外後,低聲道,“你沒聽說嗎,有宮人傳樂充容這般吵鬧,並不是自己的心意?”
夜聽楓回頭看採香,挑眉道,“你說來聽聽。”
“公主,您沒發現嗎,玉夫人禁足的那一個月,樂充容可是安靜的很呢?”採香對夜聽楓輕輕點頭,道,“玉夫人的禁足一解,樂充容便又下身見紅了……”
採香一說,夜聽楓心中明白了。
想了會後,夜聽楓卻又連連搖頭,“玉夫人,不至於蠢到如此。文充媛和芸容華皆是無事,為何偏偏她畫涼宮的樂充容有事?只怕這話是皇后放出來的,目的是敲山震虎。無論她玉夫人是不是有這樣的心思,最好都收起來,否則,出了事她逃脫不了干係。”
採香沒有夜聽楓想的深,腦子左繞右繞繞不清後,對夜聽楓一笑,道,“左右文充媛的身孕已經八個月了,再過一個月便瓜熟落蒂落,公主便不用再擔這份心了。”
只可惜,文充媛腹中的皇嗣,沒能等到瓜熟蒂落。
建寧三年十二月十二未時,飛林殿中傳出訊息,文充媛,下身見紅了。
夜聽楓接到訊息後,匆匆更衣來到飛林殿時。飛林殿內宮女嬤嬤早已慌做一團,文充媛的痛叫聲夾雜其中只能隱約聽到。
錢御醫渾身顫抖的跪在地上,文充媛的貼身宮女水蘿在內殿中團團亂轉,不知如何是好。
夜聽楓的到來讓殿中的幾位嬤嬤穩下了心緒,吩咐了宮人請皇上的請皇上,準備熱水的準備熱水,接生產婆,奶孃都隨著小宮女進了寢殿,隨時準備著。
未時一刻,離著最近的柳昭容到了。柳昭容高高挽起的髮髻上只簪了兩隻素淨的玉釵。身上穿了件菊花色的宮裝,未穿禦寒的毛皮夾襖,只披了件厚重的披風。
對夜聽楓請完安後,柳昭容道,“從同心殿而來,還未來得急回宮整理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