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玉碟為同塊玉石所雕而成的兩塊半月形玉牌,和在一起,是一輪圓月。這兩塊玉碟,一塊在皇嗣自己的手中,而另一塊,則儲存在皇宮內。
公主和親,那塊儲存在皇室中的玉碟會隨送親使而行,到達大月後,交於大月皇室,入大月皇室族譜。
夜聽楓貼身的那塊玉碟,因怕遺失,多年前放在了清心亭。
夜聽楓不再說話了,她突然對辯解什麼的都不敢興趣,她只想看建寧帝如何說,如何做。
建寧帝伸手拿過玉碟細看,玉碟上面刻著的‘青詩’兩個大順字映入眼簾。
他記得這兩個字,他曾經在他和夜聽楓的大婚之夜,看著畫像上的人細細品味。
後來夜聽楓告訴他,她叫青慕,不叫青詩。這讓他一度以為大順的公主,有兩個名字。
玉夫人見建寧帝神色恍然,趁機對建寧帝道,“皇上,家兄找到昭月公主時,昭月公主的情境很是悽慘。她多番想將實情專到皇宮之中,卻無人相信。”
建寧帝回過神,將玉夫人口中的兄長兩字聽進了耳中。
“昭月……”建寧帝輕念出聲。
夜聽楓和四公主同時抬頭去看建寧帝。
夜聽楓沒有說話,四公主側是哽咽一聲。
看了夜聽楓一眼,建寧帝對四公主問道,“李青詩……護送和親鸞駕的侍衛,何止千人。她一介弱女子,是如何衝破層層阻礙……”
“皇上,這,這全是因為她有一個好幫手。”四公主看著夜聽楓,對建寧帝哭訴道,“她有一個會巫術的友人,名叫巫月。巫月會用巫術,輕易的便將我控制住。至於那千餘人的侍衛,對她如同虛設一般,因為那個迎親史同這個人的關係非淺,曾經在我的面前多番曖昧,舉止浪蕩……”
四公主口中的迎親史,自是巫奉天。
夜聽楓抬頭看玉夫人,眼光似刀。這些無中生有之事四公主根本不可能知道,如今能這般說出來,全是出自玉夫人的手筆。
“她既然能近得了你的身,又讓你看到那麼多的不齒之事,”建寧帝將手中的玉碟放下,對四公主淡然問道,“又如何會放你活著離開?”
建寧帝臉色陰沉,心中生起一絲不快。
巫月同夜聽楓的關係好他知道,可巫月同夜聽楓去換和親的公主,他著實想不出理由。
惹非要給一個理由,那便是夜聽楓想嫁給他。對於這一點,建寧帝不僅不會生氣,反而會從心中欣喜。
至於夜聽楓同巫奉天的私情,他親眼見過夜聽楓的落紅,怎麼可能會信這種無稽之談?
“我身邊有幾個嬤嬤宮女,很是衷心,在她們的幫助下,我匆匆帶著聖旨和證明身份的玉碟逃了出去。本想著進宮面聖講明一切,卻不想來到康城時她已經入宮。這其中有太多的曲折……”四公主掩面悲泣,“我找不到門路入宮,若不是劉大人信了我說的話,只怕我要在宮外再等三年。”
“入不得大月的皇宮,還入不得大順的皇宮了?”夜聽楓聞言冷笑,“嬌生慣養的皇室公主,竟是寧願在外漂泊三年。”
四公主回頭,沾滿淚水的小臉上露出大義凜然的神色,“我若回了大順皇宮,豈不是如了你的心願。你在大月境內劫我鸞架,不傷我的性命任我逃走,不就是想讓我回大順挑起兩國紛爭嗎!我身為和親公主,身上所負的是兩邦交好的使命,我怎麼會讓兩國陷入戰亂!”
“說的和真事一般。”夜聽楓低下眼眸,嘴角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若不是對你瞭解甚深,我都想對你所說的這番話高聲喝彩了。”
“昭月公主,真是心繫兩國黎民。”玉夫人在一側輕嘆一聲,“這才是真正的公主風範。”玉夫人抬頭,對建寧帝輕聲道,“皇上,人證物證皆在,假的昭月夫人無所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