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養著自己的身子,那些子雜亂事你就不要理了。”建寧帝笑道,“能平安為朕誕下皇嗣,才是頭等大事。”
“臣妾知曉。”秦皇后美眸遞向夜聽楓,笑道,“就是勞累昭月妹妹了,自臣妾有孕來幫分擔了臣妾許多的雜事……”
建寧帝又將目光落向了夜聽楓,笑道,“朕一直以為昭月任性,只會玩,卻不想還能幫著皇后分擔一些子宮務。”
整殿妃嬪,都配合著建寧帝的這句玩笑話笑了。
建寧帝只略坐了一坐便走了,進到關雎宮中一共兩盞茶的功夫,眼光沒有落到秦若蘭和呂妙兒身上分毫。
秦皇后身子柔弱,在建寧帝走後沒多久便讓妃嬪都散了。因為採香還沒有回來,夜聽楓便留在了關雎宮中等待。
關雎宮中的內殿中,秦皇后摘了髮飾,換了淺藍色常服,坐在矮榻上眉頭緊皺。
夜聽楓親自給秦皇后奉了茶盞,又遞給了秦皇后一條溼帕子。
秦皇后長長一嘆,看著夜聽楓在嘴角扯起一絲苦澀的笑,“昭月,讓你看熱鬧了。”
夜聽楓抿唇一笑,沒有回話。她看得心中樂呵著呢。
“她是本宮嫡母最小的女兒。”秦皇后接過溼帕子淨了手,又將茶盞端起來輕抿了口,嘆道,“自小便是嬌生慣養,養成了這般妖慣的性子。若在家中,這樣的不知禮數也便罷了,可如今……”
秦皇后說著,又長嘆了一聲。
“若蘭妹妹年紀還小,性子難免不穩。”夜聽楓安慰了秦皇后,笑道,“在宮中多待些日子,也便好了。”
“若真能好,也就罷了,不然……”秦皇后再次長嘆。
短短的時間內,秦皇后已是嘆息了四次,可見秦若蘭的存在,對秦皇后來說是壓在胸口上的一塊巨石。
“不然,皇后娘娘讓國丈將她領回去?”夜聽楓莞爾一笑,語氣甚是輕鬆的對秦皇后道,“您是一國之母,想怎樣做,還不是您說了算嗎?”
秦皇后抬頭,在夜聽楓的盈盈水眸中看到了天真,心道到底是皇室裡長大,沒有經歷過風吹雨打的嬌嫩花朵,怎會知道世族之間的那些明爭暗鬥。
夜聽楓將秦皇后眼中的天真發揮了個淋漓盡致,“難道國丈還敢斥責皇后娘娘不成,若真是那樣,皇后娘娘便去同謝老將軍哭訴,謝老將軍那般疼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謝家的小姐,倒是位巾幗呢,臣妾現在想到她還眼前發亮,不能留在宮中真是可惜,若是能留下,咱們姐妹倒是多了許多的趣事……”
秦皇后聽著夜聽楓左一句右一句不著調的話,思緒被那句謝‘老將軍疼皇后娘娘’揪住了。“
謝遠行的確疼秦皇后,不過疼的不是秦皇后這個人,而是疼秦皇后身後的後位,疼秦皇后能為謝家帶來的種種權勢。
如今,秦家沒將有謝家血脈的嫡女送進宮中,肯定讓謝遠行心中多有不滿。
謝如玉未能如願留在宮中,呂妙兒這個謝遠行的嫡外孫兒自是成了謝遠行心目中最佳的為妃為嬪者……
細細一想,秦皇后煩亂的心靜了下來。
呂妙兒能否上位,還不全在她的一句話上嗎?
秦皇后臉上終是露出了笑容,她輕拉起夜聽楓柔若無骨的纖手,笑道,“昭月,即便是若蘭到你的鳳陽殿中去了,本宮也不許她欺負了你去。”
“若蘭妹妹機靈聰慧,只是愛玩罷了,又怎麼會欺負臣妾呢?”夜聽楓繼續裝傻賣天真,回拍了下秦皇后的手,笑道,“皇后娘娘,您安心養胎,後宮的雜事,只要臣妾能幫上忙的,定會盡心……”
兩人正說著,海棠走了進來,對秦皇后一福後,道,“皇后娘娘,若蘭小姐正在收拾東西呢。”
見秦皇后眉頭再次皺起,夜聽楓輕拍了拍秦皇后的手背,安慰道,“去臣妾那裡也好,就當是陪著臣妾了。皇后娘娘,有呂家小姐在您身側陪著,您定會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