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下身去,一隻手托住了她的下巴,看著她滿臉的血漬,頓了一下,才似笑非笑問,“名字?”
元馨兒眸光微微暗淡,將男子的手給打了下去,淡聲道,“我已經沒有名字了!”
“是原本就沒有,還是你刻意的想要避開這個問題?”男子眸中笑意加深,卻讓周圍的人感覺自己背後發涼。
元馨兒的周圍瀰漫著一個淡淡的哀傷,這時她才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有些疼痛,下意識的咬著自己的唇瓣,再抬頭看向男子時,雙目清澈見底。
“我既然願意跟隨你,我自是全部東西都是你的。”
她緊緊的盯著他,加重語氣,似乎在在情調,“其中自然也包括名字!”
男子微微一愣,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年紀不大,腦袋卻是異常的聰明!”語氣不冷不熱,令人琢磨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元馨兒低著頭沒有說話,下意識看向了草叢,哀求道,“我只想求你一件事,就一件!”
元馨兒抬頭說道,“我想求你把幫我把雙親安葬!”
於寒微微蹙眉,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心疼的問道,“你剛才是將自己當成誘餌吸引狼群,怕它們發現你雙親,對不對?”
怪不得這孩子剛才那麼拼命,原來是怕自己的父母是他被狼群當成食物!
元馨兒低著頭,默不吭聲。
男子坐直了起來,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孩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笑,伸出手一撈,元馨兒感覺自己身下一輕,已經落在馬車裡面了。
車簾被放了下來,馬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了。
“於寒!”馬車裡傳來呼喊。
於寒單膝跪地,“屬下在!”
“留下一人處理屍體,好好埋葬!”渾濁的聲音中摻雜著讓別難以拒絕的命令。
“其餘人繼續繼續趕路,天亮之前必須到皇城。”
“遵命!”於寒低著頭。
馬車在道上賓士,雖然快但是他很平穩。
元馨兒挺直腰桿,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
她知道那個妖孽的少年在打量自己,目光犀利深邃,就像是無數把小刀,想要一點一點的將她解剖開來,看一個仔細。
她從來都不覺的是普通的打量,更加像是一種考核,如坐針氈。
不知為何她心中凝聚一股熱火,昂起頭更加狠戾的看向少年。她成功在少年的眼底看到了驚訝之色,她嘴角不禁微微上揚有些挑畔的意味。
少年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更加迷人,臉頰兩側淡淡的小酒窩。他的眼中透露著讚賞,活了十七年,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肆無忌憚盯著他看,她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個。
少年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她的眼神摻雜,欣賞,疑惑,還有……
少年的目光暗淡了下來,目光瞥向其他的方向,不緊不慢的說道,“去皇城的路上會經過一個小城,你到時候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