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起請夫頰也是犯真是博學之士。多是同錢陳群這樣的,滯留京城。不過為三年一次的春闈。
在讀書人眼中。科舉出仕是征途。實是與科場無緣。數次落第的,不是買缺補官,就是被權貴籠絡為幕僚,兩種前途有限,但是都有“錢
樂意坐館為西席的。多是老夫子,科舉沒精力。補官為幕沒體力,才教幾個小孩子,賺一份束倏。
這樣的老夫子,曹頤如何能看上?
年輕些的仕林名士,多是在預備明年春的科舉1誰會這個時候做館?實在不行,就在翰林院致仕的老翰林裡找,就算對方不會屈尊坐館,送幾個男孩過去教導也好。雖然這幾個孩子已經啟蒙,但畢竟年歲還小,擇了平庸的夫子,別再耽擱孩子們的課業。
次日。中秋佳節。
李家庶孫李語,帶著節禮,過來給姑祖母請安。
他是八月初七趕到京城的,八月初八送弟弟下場前,兄弟兩個一起到曹府給李氏請過安。李氏想著他一個人過節,太冷清些,便讓他過這邊來,一起過中秋。
曹歌康熙四十九年去蘇州李家接高太君那次,見過這個表侄。當時不過七、八歲的模樣,他是李翼次子,婢妾所出,生母生他後就病故。
如今,十來年過去,昔日孩童,已經長成少年。
他穿著件七成新的藍衣,藏青色的馬甲,頭上帽正上也沒有鑲嵌寶石玉器,腰間只掛著個藏青色平紋荷包,再無別的裝飾。
身看著也潔淨。但是瞧著衣服料子,還有袖口磨起的毛邊,多少有些寒酸。
這身裝扮,同李家的奢靡家風,皆然不同。換做其他人,換了這身衣服到親戚家做客。還是富貴親戚,少不得要自怨自艾,帶著幾分彆彆扭扭的小家子氣。
李語卻神清目明,處之泰然。
他上面有庶長兄,下邊有嫡出的弟弟,是李家第三代中最不顯眼的一個。
說起來,他倒是不像李家人,沒有李煦的算計,李誠的賣弄,也沒有李猜的忠厚,是個極會看臉色的人。
見李氏待他親近,他就越發恭敬;見曹頤兄弟幾個神色淡淡的,他也就眼觀鼻、鼻觀心,不去主動與曹家這幾位表叔攀談。
頓中秋飯下來;就是看人向來挑剔的曹煩,對兩位哥哥說起這個李家“表侄”也道:“還算本分。”
只有曹項,同是庶出,見李語的謹小慎微,理解他的苦處,心中慼慼然。
同李語說了幾句話,問了幾句課業上的事,曹項又覺得慶幸。自己就算是庶出,還有生母可依,手足相處也是兄友弟恭。
李語十八歲。比李誠大五歲,按理說,應當兄弟二人一同下場才是。
但是李家只使人安排李誠鄉試應試適宜,李語這邊,聽著功課也有小成。卻不知為何沒有下場。
瞧著李語這個脾氣,也不像是能爭的。
曹項隨口問了兩句,曉得李語沒有參加縣試、府試,也沒有捐監生,還是白身,前兩年開始協助父親打理家庭瑣事。
京城不少人家也是如此,嫡子繼承爵位家業,庶子出面打理家族產
以庶子庶孫行僕從事,對於家主來說,是安心了。畢竟,再心腹的下人,也好外人;哪比用自家骨肉,叫人心裡踏實。
對於庶子來說,卻是悲哀之事,只能依附本家生活,有主子之名,沒有主子之尊。前途沒指望了。做愕最好了。不過是落下點錢財。
待李語走後。曹顆聽著兩個堂弟對李語的評價,心裡頗為喘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