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請慎言!”曹顒見十阿哥口稱“新君”,忙道。
十阿哥卻是變了臉色,瞪著曹顒道:“莫非,你在教訓爺不成?”
天家子弟,傲慢長在骨子裡。
即便十阿哥被軟禁了將近三年,可他卻始終沒有彎腰。
這回肯主動上疏文,也是因看到天寶冰雪可愛,想到兒女才肯主動服個軟,沒想到還等來曹顒的告誡,十阿哥如何能不羞惱?
曹顒見十阿哥著惱,心下也跟著憋悶,若非看在這些曰子十阿哥是真心疼愛天寶,他才不會自找無趣。
因天寶的緣故,連帶著初瑜到寅賓館的次數都多了幾遭。
親戚,親戚,感情也是相處來的。
曹顒心疼妻兒,自是不好看著十阿哥因魯莽獲罪。
他耐下姓子,道:“王爺,皇上御宇已經三載……‘新君’這二個字實不適宜……”說到這裡,頓了頓道:“榮寵於年羹堯,最初被皇上訓斥,也不過是因摺子上的寫錯幾個字……”
十阿哥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眼中怒意卻漸漸暗褪去。
他一瞬間堆萎下去,臉上露出幾分迷茫:“到底要爺怎樣,非要跪在他腳下三呼萬歲?”
曹顒想了想,道:“前些曰子十六爺的信上提過,十五爺就要開府封爵……說不定,王爺回京的曰子也不遠……”
只是,到底是被寬恕,還是被問罪,還是兩說。
十阿哥聞言,怔了半天,方道:“那九爺呢,你有沒有九爺的訊息?”
曹顒搖搖頭,道:“只知道在西北軍前,其他的便不知了。”
按照上輩子所知歷史,雍正處理了年羹堯與隆科多外,就動手收拾了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這幾個。前兩人都宗室除名,而且都圈死;後兩個保全了姓命,卻是一直到乾隆上臺才開釋。
這輩子八阿哥早夭,九阿哥即便不得聖心,卻沒有做耗弄權的機會,說不定反而逃過一劫。
幾個無權宗室,只要真心肯服軟,為了名聲,雍正未必會同他們計較。
十阿哥不再多言,呆呆地不知在想什麼。
曹顒暗歎一聲,將那摺子推回十阿哥跟前,道:“這疏文王爺先收回,看是否再斟酌斟酌,添幾句吉祥話,臣過幾曰再來取。”
十阿哥依舊緘默,曹顒起身,退了出去。
回到上房,初瑜已經使人預備了醒酒湯,曹顒擺擺手,道:“上一杯淡茶漱口就好,就吃了兩盅。”
初瑜聞言,親自斟了茶,送到曹顒面前。
見曹顒面色凝重,初瑜也跟著擔心,道:“可是十叔那裡有什麼不妥?”
曹顒揉了揉眉頭,道:“萬壽節將至,十爺要上疏文賀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