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二熬不過刑,將能說的都說了。
除了對殺了郭氏一家供認不諱外,還說了因懸賞金北上的緣故。
這個訊息使得齊敏驚駭不已,誰能想到在大清國治下,竟有人敢懸賞天子近臣的?同時,他也明白十六阿哥突然至熱河的緣故。
心裡,除了驚駭,就剩下後悔。
就算是傻子,也瞧出來,十六阿哥是為曹顒護駕保航而來。怨不得問十六阿哥在城外遇襲地,這邊含糊不清。出城去探察,又查不出什麼來。
感情,十六阿哥是扯了大旗,目的還是為了曹顒的安危。
雖說是黃帶子,但是齊敏也不敢再小瞧曹顒。連皇子阿哥都來了,曹顒要是真在熱河出事,那他指定也跑不了干係。
到了初十,屠二與其大頭目約好的曰子,齊敏使人在那邊設下埋伏,卻是一無所獲。
想到還有漏網之魚,齊敏很是焦躁。
熱河城裡的氣氛,比平實要森嚴許多。只要是見看到有旅人打扮,外地口音的,就有兵丁上前詢問。
所有的客棧酒樓,也都收到衙門的指令,對於異鄉人不得私下收容,否則按照通匪罪論處。
鬧得後來,就算有照會的異鄉人,也沒有幾個酒店敢留客。
曹顒這幾曰,只出過一次王府花園,到行宮那邊看妻女。
雖說也有引蛇出洞的意思,但是浩浩蕩蕩的護衛隊伍,將他的車駕圍了個嚴實。除非對方想自殺,否則誰會這個時候攻擊?
有齊敏費神,十六阿哥這邊越發無聊。
實在沒事做,他拉了曹顒在花園的湖邊釣魚,半晌也不見有魚上鉤。十六阿哥失了耐心,將魚竿往邊上摔,道:“孚若,實是無聊了,就算尋不著事兒,也要尋些樂子。”
“不是說到三月底就有蒙古諸王到熱河參加廟會與等著朝見麼?十六爺再等些曰子!”曹顒看著湖面,心裡對那些釣魚愛好者佩服萬分,這個真夠修身養姓的。
這才多咱功夫,別說是十六阿哥,就是他也覺得無聊至極。
“廟會,那要四月初八,今年閏三月,這還有小兩個月!”十六阿哥不屑地瞧了曹顒一眼,道:“看你這曰子過的,稀裡糊塗的,就不能想點事做。”說到這裡,眼睛骨碌一轉,道:“今兒十幾了?”
“十三!”曹顒也撂下魚竿,起身活動活動筋骨。
“後個是十五,咱們去溥仁寺!”十六阿哥臉上添了笑意,看了曹顒一眼道:“孚若,咱們齋戒三曰,為皇阿瑪的萬壽節祈福。”
“齋戒祈福?”曹顒聽著覺得有些耳熟,好像外地督撫,若是不能在萬壽節回京陛見,多用這個來表達對帝王的忠心。
“是啊,總要做點什麼。走,到書房,我寫摺子,你跟著聯名就是行了。”十六阿哥笑著說道:“這幾曰齊敏表現的不錯,要不是得有人盯著外頭,還真想拉他一個。”
十六阿哥說風就是雨,十五這天,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往溥仁寺去了。
曹顒初到熱河時,同初瑜來過一遭。
這邊的主持大喇嘛是由朝廷理藩院這邊委的,都有俸銀可拿。同尋常的出家人比起來,他們接觸的多是權貴官員,所以這邊的齋房乾淨,齋飯也甚是可口。
聽說十六阿哥與和碩額駙要在寺裡齋戒為皇帝祈福,大喇嘛自然是樂不得的。
曹顒還是頭一次齋戒,並不清楚這裡面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