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招撫,而不是剿滅了!
不過是幾千不安分的厄魯特人,膽敢行如此大不違之事,自當嚴懲,豈能姑息?
這樣的話,往後再二再三,朝廷的威嚴何在?
曹顒對於武事並不熱衷,心裡想著的是那個戰報上提到的筆帖式常保住。
說起來,這個卻不算是陌生人。
他是永慶的族弟,伯爵府的旁支,其祖父是永慶祖父的庶弟。
早年永慶在京時,聯絡不多的完顏氏族人中,就有這個常保住。
曹顒還曾遇到過兩遭,一起在永慶家喝過酒。
永慶出京後,曹顒沒有再見過常保住,只知道他補了筆帖式,後來出京當差了。實沒想到,他竟然去的是哈密。
筆帖式,正八品的頂戴。
能名聲直通御前,不曉得是哈密那邊人才匱乏,還是沾了“完顏”這個姓氏的緣故?
只是,策妄阿喇布坦難道是吃飽了撐得,來征戰玩兒?
曹顒渾渾噩噩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中閃現。
要是因雪災的緣故,策妄阿喇布坦就該帶著人馬多多劫掠四方,而不是在想著圍城。
沒有後勤供應,攻打城池那簡直是玩笑一般。
能夠底氣這麼足,倚仗的是什麼?這幕後有沒有其他人的艹手?
曹顒的腦子裡出現的是北邊的那隻大熊,如今正是沙皇彼得當政的時候。
莫不是鄂羅絲有了南下擴的打算,這可是件大事,得需要小心提防。
就連曹顒這半吊子,都能想到其幕後倚仗之人上,康熙自然也是曉得的。
曹顒想到這點,尋思剛才的所謂“招撫”,看來更像是“安撫”京裡的人心……少一時,散朝。
曹顒已經是沒了睏意,十六阿哥湊上來,低聲道:“曹顒,有話對你說,跟我來。”
曹顒原是同兵部的幾位屬官一處,聞言對幾個下屬擺擺手別過,自己個兒隨著十六阿哥出去。
鮮少看到十六阿哥這般鄭重的模樣,曹顒心裡也是納罕,猜不到他到底想說什麼。
說話間,兩人到了個海子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