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餘生運轉秘法,修行了幾圈後,便去了外衣,吹滅油燈,略顯疲憊的躺在床上,他這幅身子畢竟年幼,再加上這些天先是被青鸞命血折騰個半死,隨後又連續十幾天不怎麼停的趕路,身體早已睏乏,所以剛躺下片刻,便發出深沉的呼吸聲,很快就進入睡眠,清虛依舊盤膝坐在一旁,閉目打坐。
夜深人靜時,清虛卻被眼前的一幕驚醒。
只見餘生依舊沉浸在熟睡中,不過姿勢卻變的略微有些怪異,胸前一副巴掌大的圖案正在微微閃光,內力竟然隨著它的軌跡自動執行,很快大量的能量就聚集在餘生胸口,沒多久就傳來啪的一聲輕響,隨後那副圖案就隱入餘生胸口,消失不見。
但清虛能夠明顯的感應到餘生又突破了,而且突破的如此詭異,一時間竟讓他對自己這弟子有了一種羨慕的感覺,平靜了幾百年的心神竟有些微微晃動,心境都差點有些不穩,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那一幕,這叫什麼事兒嘛,別人家的孩子辛辛苦苦半年也難得有次突破,自家這位倒好,睡的迷迷糊糊中就突破了,之前餘生跟他說起太極圖之事時,曾對他說過體內還有六副神秘的圖譜,這應該就是那其中之一吧,陳氏石碑究竟是一方什麼樣的神器,才能讓自家寶貝徒弟獲得如此恐怖的機緣。
第二天餘生迷迷糊糊中醒來,揮了下身體,才發現自己又在不知不覺中突破了,當然他將一切功勞都歸在青鸞命血和洗髓液上,自然沒有多想,見清虛睜開眼睛,連忙欣喜的向他彙報。
“師父,弟子又突破了。”
“為師昨夜就知道了,切不可因此自滿,要知道修行之路需要穩紮穩打,修為越高境界就越難突破,所以,一定要穩住心性,煉身的同時也要煉心。”
“嗯,徒兒知道了。”
餘生鄭重的向清虛點頭,滿是崇拜的看著自家師父,感覺他說的話永遠都那麼充滿道理。
昨晚的事情,清虛並沒有告訴餘生,擔心他會因此驕傲自滿,從而產生了惰性。
所以一個不問,另一個不說,這件事就這樣被掀過了。
只不過讓餘生鬱悶的是,清虛自起來同他簡單交流後,就變的沉默寡言,不時的用詭異的眼神盯著他,直看的他渾身毛骨損然。
好在等他戰戰兢兢的吃過飯後,清虛就將此事拋在腦後,師徒兩又恢復了往常一樣。
二人兩袖清風的離開客棧,一些生活用品都被清虛收在納靈戒中,餘生將自己的那份殘圖也寄放在清虛那裡。
“師父,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清虛沉吟片刻後,微笑道:“就這樣往南走吧,再有半年就能趕回道院,希望在到達道院前,你能突破到入道境。”
師徒兩走出城門後,餘生卻沒注意到,城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怔怔的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
“清虛道長師徒嗎?”李掌櫃站在城門口喃喃自語道,卻沒有追上去,他知道彼此的身份懸殊,當了十幾年的掌櫃,這點眼色他還是有的,隨後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走進鎬京城門。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轉過身的那一剎,官道上走遠的清虛,回過頭望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