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虛影閃過,陸淵的身體已經到了鬼門那裡。
就由他趟路吧。
既然她的力量無法突破身體的桎梏將神識脫離肉體,那便試著用陸淵的肉身進入幽冥。
看是幽冥的規則之力更強,能幫她將身體和神魂分離,還是陸淵身上對她神識的桎梏更強。
即使這身體再強,陸謹也不喜歡被困在其中。
崑崙所有大妖的注意力都被陸謹吸引了,因為她此時的情況太過駭人也太過震撼了。
不知它們是否能看到這藍色的魂花,但是僅僅是這遮天蔽日的黑氣以及身後萬鬼跟隨的場景就讓陸謹看起來像是從深淵來的惡魔。
她此時只是神魂狀態,化神期的她神魂與本體在樣貌上相差不大。
穿慣了白衣的她神魂也是一身白衣,她的神魂比起化神期卻看起來更加的強大許多。
走在瑤池上,瑤池之上卻沒有半分波瀾,而身後猙獰惡鬼盡顯百態。
或喜,或怒,或嗔怪,它們有記憶的看到鬼門尚有解脫之意,無記憶被煞氣侵蝕的,只存心底一絲執念。
也許是對至親之人的留戀,也許是對愛人的不捨,也許是對仇人的憤恨。
但總有一種執念可以支撐它們,即使沒了人性和記憶,也可以遵從本能的去吞噬他人靈魂。
無慾無求的神魂反而是不會存在的。
這也執念讓他們有繼續下去的念想,變強的理由。
但不論如何,如今它們只能跟在那白衣女子的身後。
人世百般苦惱煩惱,但是卻很少有人願意死,這是為什麼呢?
懼怕死亡與未知麼?
陸謹不得其解,如果沒有陸淵的存在,她會輕鬆很多,也不會選擇這種極端的手段。
她選擇不了出身,便只能選擇現在。
有那麼幾息之間,她也在質疑自己這個決定。
這麼做當真是對的麼。
這世上便沒有你值得留戀的麼。
陸謹想的很多,但終究是繼續往前,沒有一絲停頓。
當然有,這世上有許多她在乎的事物存在。
但相比之下,她明白清楚自己更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