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石此番出行,已然沒了前幾次那種忐忑的感覺,在山川之間穿行,意態也從容得多。江天石還特地花了不少靈石,從宗內購置了一箇中品飛梭法器,將原來的飛梭替換掉。主要目的他是想在去平羅城之前,先去萬里城看看。
因為並不順路,他需要繞遠路走一個三角形,相當於穿過天行宗和萬劍門兩宗的地界才能到萬里城,然後再折返才能到平羅城。
當十數日後,江天石風塵僕僕到達萬里城後,第一時間便去了“玄清觀”,但朱瞎子曾經住過的廂房已經改頭換面。問詢了觀內小道士,被告知三四年前,朱瞎子便離開萬里城雲遊四方去了。
江天石不禁暗歎一聲,從此人海茫茫,相遇不知何時,朱瞎子年歲也不小了,有可能就再也碰不到了。
江天石花了兩個時辰逛了下萬里城,看了看小時候摸爬滾打的大街小巷,當年似乎很寬很長的街道,現在幾步便能從一頭走到另一頭。
所謂物是人非,這可能就是長大的感覺吧。
江天石臨出發前還去朱瞎子經常坐的廣福樓,要了一瓶青梅酒,自斟自飲,喃喃一句:“還是沒有帶你去醉仙樓喝上一壺那五仙酒啊。”
出了萬里城,於無人處,坐上飛梭,一閃而沒。
“盧兄,你不是說那小子會來平羅城麼,按理說早幾天就應該經過這了啊,怎麼沒見人。”一個三十來歲模樣的漢子對著一個長相斯文的年輕人說道,也不知這盧兄從何而起,再怎麼看也應該年輕人反過來叫他比較合適。
年輕人就是盧子遠,找了個幫手賴珂仁候在天行宗去平羅城的必經之路上,等的人不言而喻,就是江天石。看來與劉垚枝的親事未成,這盧子遠這種從小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的豪門子弟,一下就恨上了江天石,居然打算截殺江天石。
“賴兄,稍安勿躁,估計這小子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吧。”盧子遠儘管有些不甘,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
“你們原平盧家也是響噹噹的高門大戶,這小子怎麼這麼不長眼,一個天行宗普通弟子居然敢惹你們。”賴珂仁道。
“是啊,這次就讓這不長眼的東西好好承受一把我的怒火,讓他知道我盧家不是可以隨便侮辱的。”盧子遠眼中泛著寒光,冷冷說道。
這一切,江天石自是不知,更不知道因為去了趟萬里城,也正好避開了盧子遠半路的埋伏。
當江天石進入平羅城,到達奚家。
奚若龍看著長高一截,高出自己半頭的江天石,親熱無比:“天石啊,你終於又來我平羅城了,距離上次你來都已經有兩年了,來來,先進去再說。”
“你此來目的,宗門也已經傳訊給我們了。我之前也對宗門有所回覆。我平羅城畢竟不大,關鍵一點是我們奚家和沈家雖然分屬天行宗和萬劍門,但是我跟沈家家主關係很好。去年開始,確實有些不軌之徒在暗地裡偷偷挑起我們兩家的爭端。”
奚若龍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我跟沈萬春後來就留意了,也專門派了弟子去主持我奚家控制的產業,並與沈家通氣,有什麼爭端都是先坐下來談。這一來一去,確實化解了不少矛盾,同時也揪出了不少在暗地裡挑事的人。”
“挑事的都是些什麼人?”江天石問道。
“都是些小角色,根本不清楚上面的人是誰,只知道都是收了重金,千方百計挑撥我奚家和沈家的矛盾,最終目的恐怕是想挑起萬劍宗和天行宗的矛盾。聽訊息,這種事情在其他幾座城也有發生,確實有幾座城裡鬧得不可開交,驚動了上宗。”奚若龍繼續說道,“我平羅城倒是都可控。”
奚若龍又沉吟了一下:“天石,也就在你面前我才說,換別人我這話就不說了,挑事的人儘管都是小魚小蝦,我們也沒抓到後面指使的人,但種種跡象,以及從其他城邦獲得的訊息,這一切似乎有大夏皇族的影子。”
“天石!”正當江天石跟奚若龍交談之時,一個如黃鸝般聲音響起,卻是奚家大小姐聽說江天石進入奚府了,從外面匆匆趕來,人還沒到,聲音已經先到。
“沒個正型,不說有點大家閨秀,至少該有些女子的矜持啊。”奚若龍以手扶額,頗為無奈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