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垚枝抱著江天石哭得梨花帶雨、肝腸寸斷。
江天石此刻已經收了鎧甲,吐了不少血,整個人有些委頓,但是他自己知道其實這傷實際並不致命。此刻有些懵,鬧不明白劉垚枝幹嘛抱著他哭得如此傷心欲絕。
正要示意劉垚枝自己沒啥事,劉垚枝卻是不管不顧一把抱住江天石,雖然不是那種嚎啕大哭,卻是淚如雨簾,哭得默默無聲,那樣子簡直看者傷心,聞者落淚。
裴無塵看著愛徒這幅模樣,想著愛徒看到情郎被打得半死,估計也是傷心了,不由得悠悠一嘆。
此時裴無塵已經探查到江天石無性命之虞,至少江天石的呼吸穩定和生機依舊旺盛。除了剛剛劉垚枝撲上去抱著江天石那一刻,江天石呼吸明顯粗重了些,想來是看到愛人有些激動。
江天石卻是有苦難言,剛才被盧海萍一掌確實打得氣血翻騰,受了內傷。正好看到廣雲子已經出現,並且一袖揮退了盧海萍。他就接機躺在地上調息,自己腑臟確實受到不小的衝擊,一時半會根本難以痊癒,這會如果起來確實也疼。
結果一小會功夫,裴無塵帶著一幫人出現,劉垚枝不管不顧摟著自己彷彿自己馬上就要不久於人世,關鍵是劉垚枝胸口那兩團柔軟緊緊挨著他的左胳膊,讓他動都不敢動。
裴無塵從儲物袋拿出一瓶上好的療傷聖藥,丟給江天石,江天石順勢接住,不想盡管是右手接的丹藥,但是身體免不了被帶動,左胳膊不免碰到那兩處柔軟。
劉垚枝似乎根本沒注意,江天石倒是開始臉紅了。
劉垚枝卻從江天石手裡直接拿過療傷丹藥,小心翼翼倒出一顆,親手喂江天石服了下去。
幸虧江天石躺著,面容也被劉垚枝擋得七七八八,眾人根本看不到江天石此刻的表情。江天石此時感覺自己就像個傀儡,而牽線的就是眼前這個之前一直溫吞的像貓一樣的女子。
裴無塵頗為無奈地將事情來龍去脈簡單扼要地跟廣雲子一說。
廣雲子臉色更加陰沉:“盧海萍,就算是我的弟子與你翠屏峰弟子兩相歡喜,你又憑什麼對我弟子要打要殺,真以為我聖泉峰大勢已去,任你們其他峰隨意欺辱麼?”
裴無塵連忙說道:“廣雲子師兄言重了!”
盧海萍顯然意識到自己這事確實魯莽了,儘管聖泉峰這些年是比較式微,這些年聖泉峰峰主廣雲子也一直低調,進而都讓人感覺似乎聖泉峰極低的存在感,但聖泉峰畢竟還是天行宗九大主峰之一,自己今天直接上門打臉,根本就沒有想過一向溫和的廣雲子對此事會不依不饒。現在廣雲子把話說到這份上,自己無論如何都是理屈的一方,如果處理不善,免不了要受到宗門嚴厲的懲罰。
一咬牙,從儲物袋裡掏出一瓶丹藥,說道:“這五顆聚靈丹對金丹境以下修士有極大好處,就當是我為此次魯莽向聖泉峰賠禮道歉了。”
說完,將丹藥也扔給江天石,因為劉垚枝一手還抱著江天石,江天石這次不敢動了,任由丹藥落在身上。
“盧海萍,以後未經我聖泉峰同意,你休得踏入聖泉峰範圍半步,否則我廣雲子對你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廣雲子臨了居然還講了這麼一句。
盧海萍頗為尷尬,這事確實自己被抓了把柄,也不好發作,就算發作說不定被對面那個老道抓住機會好好教訓一頓。
盧尚坤作為一個外人更不敢說什麼話,說起來這事還是由他而起,雖然盧家在原平一帶一言九鼎,但在天行宗眼裡還是差了半個頭。兩家更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撕破臉皮。
只有盧子遠一臉怒容地看著被劉垚枝抱在懷裡的江天石,盧尚坤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既是他驕傲,又有點怒其不爭的兒子,伸手一拉盧子遠。
裴無塵向廣雲子施了一禮,說起來廣雲子輩分比他們都要大,算是天行宗老牌的金丹境修士,裴無塵向他施禮倒也不算丟份。
裴無塵招呼盧海萍等人離去,至於劉垚枝,裴無塵卻沒有叫,任她摟著江天石繼續抽泣。
廣雲子見裴無塵等人走了,也不逗留,直接回洞府了。
“咳咳,都走了。”江天石才咳嗽著說道。
“哦!”劉垚枝也不再抽泣,紅著臉把江天石放開,“我扶你去洞府吧?”
江天石撓撓頭:“你又拿我當擋箭牌了?”
“是啊,沒想到盧師叔氣性這麼大,居然直接上門找你麻煩了,真是對不起你啊。”劉垚枝臉上還帶著一絲淚痕,對江天石頗為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