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不耐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又看向肖夢青,“你與我而言,是什麼身份,不清楚嗎?”
肖夢青心裡一冷,臉色旋即轉白。
自己的身份,當然自己最清楚的。
她不過是楊白養在嶺園的一個玩意兒而已,以往自己還覺得是個外室。
後來她才想明白,楊白對外宣稱自己是個閹人,一個閹人能有什麼外室,不過是個用來褻玩的女子。
這樣尷尬難堪的身份,若不是楊白將嶺園這地界護的周全,並無外人知曉。不然,被別人知曉了去,自己真是能將父親生生氣活了。
肖夢青顫抖的手指將一縷長髮纏了又松,鬆了又纏,半晌沒說話。
楊白道:“我只是做最壞的打算,不定七日之後,我會來接你出去,給你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肖夢青卻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她只喃喃道:“我不走的,大人不要攆我走。我是個死過一次的人,不怕再死一次的。”
楊白略有些驚訝,他對她,從上一世開始,便情根深種,愛和恨都到了骨子裡。
而她對他,應當是不認識的。怎的突然就這麼堅定了。
楊白握著她纖細的手腕,將她手指上的頭髮抖掉,抬起她下巴,盯著她看了會兒。
慘白的小臉上一雙至清至純的眼睛,帶著絲怯意看著楊白,身上還略微發抖。
“你怎麼想的?離不開我?”楊白似乎是在冷笑,心裡卻帶著從未有過的緊張。
肖夢青下巴被他鉗制,卻沒了以往的害怕,乖覺的點了點頭,“大人是我的恩人,青兒願意給大人當牛做馬,以報大人之恩。”
下巴上原本的力道突然送了,楊白感覺頗為無趣。
他能期望些什麼呢?
畢竟從上一世開始,她就從未將他放在眼裡過。
還是段楠傑那小子還在她心裡?
不管是什麼,都無甚所謂,他要的也不多,有什麼好奢求的呢。
肖夢青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就覺得楊白周身的氣氛突然變冷下來,隨後便下榻穿衣。
肖夢青垂眸想了想,“大人……”
“我怎麼安排,你怎麼做便是,無需問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