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作為媒體工作者,我們要保持中立。”攝錄師尚觀看著普寧噬人的眼神,聲音越說越小。
駕駛員劉漢強早就憋不住了,聽到普寧咆哮的聲音,駕駛著直升機衝向湖道。
直升機還沒停穩,普寧就往下跳,差點被螺旋槳旋起的風給捲上天。
尚觀眼疾手快,肩抗機器,單手就把普寧拽了下來。
普寧來不及道謝,腳尖剛落地就火急火燎衝向賈行雲。
“啊,神,我終於摸到活的了。”普寧顫抖著雙手,不是先去扶起賈行雲,而是激動地雙手在他身上亂摸。
賈行雲被摸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推開昏迷不醒的駕駛員,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
額頭上甩出的鮮血糊了普寧一個激靈。
“對對對,傷,傷,處理。”普寧激動得語無倫次,看著賈行雲頭上往下流的鮮血,急得原地亂轉。
他靈光一閃,將捂住自己頭頂的衣服手忙腳亂解下,拿著染成紅色的血衣往賈行雲頭上罩去。
“不用不用。”賈行雲後退兩步,連連擺手,胡亂摸了傷口幾把,彎腰揪起樹叢邊的艾草嫩芽在手中揉搓,“用這個就可以。”
賈行雲哪敢用普寧遞過來的血衣,那上面血糊糊的,一個不慎,交叉感染還是輕的。
“哦哦哦,對對對。”平時說話如機關槍一樣流暢的普寧,此時嘴皮子直打哆嗦,面對賈行雲,腦子幾乎空白,唯有唯唯諾諾,下意識去拔艾草。
他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艾草連根拔起,埋頭苦幹,活像老老實實鋤草的莊稼漢。
“止血夠了,又不是做艾草餅。”賈行雲將艾草揉爛,搓出綠液,攤在手心蓋住傷口。
“對對對,夠了夠了。”普寧頭也不抬,點頭如搗蒜,彎著腰刷刷地刷下艾草葉,一把把往嘴裡塞,含糊不清道:“嚼爛發揮藥效,好敷藥。”
“我的腳踏車沒法用了,借用一下你們的直升機。”止完血的賈行雲指著直升機,做了個追車的動作。
“你會駕駛直升機?”劉漢強驚愕得嘴巴張得可以塞進雞蛋,剛從駕駛艙跑下來,聽到這話,差點被湖坎絆倒。
“略懂……吧。”賈行雲眯起眼睛,右手拇指、食指捏在一起在眼前晃了晃。
經常混跡外公家的賈行雲,除了戰鬥機不讓碰,什麼軍用裝備沒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