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拓敢販毒,說明他賭性更大,賭的是命。
他不在乎琥珀值不值錢,而是在乎賭注,聞言,眯著眼縫瞟了賈行雲一眼,有些意味悠長道:“賭注是什麼?怕你賭不起。”
“來了來了,對賭這麼早就出現了。”
“想不到競拍還沒開始,對賭這麼快就上演了。”
切料廳的人呼呼啦啦圍了上來,議論紛紛,每次的賭石除了刺激的切石,就屬對賭最引人矚目,刺激度不啻於開出極品石料。
“三百塊買的,那就……”賈行雲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語氣輕鬆道:“那就三百磚,人民幣。”
嘈雜不斷,議論紛紛,一磚一萬,三百磚就是三百萬,賭石場不缺土豪,區區三百萬很多人都出得起,不過為了核桃大一塊琥珀原石,賭注三百萬,太多。
不過對賭就是這樣,不看對賭物是什麼,純看賭注。
這還是賈行雲往小了說,本來依照他的本心,是想直接三個億的,不過想想,要溫水煮青蛙,不能一下子把人嚇跑了。
“陪你玩玩,小兔崽子。”周波扭了扭脖子,雙手響指捏得蹦蹦響。
“賭石場請見證。”
對賭的規矩很簡單,只要賭石場見證成立,誰也不敢賴賬。
“成立。”冰冷的大廳迴音,全程有工作人員監督,聞言,擴音傳聲過來。
相當於契約成立,賈行雲反而不急著進入切料間。
他抖了抖手中的琥珀原石,刻意賣弄道:“胡康河谷地質年代屬於晚白堊紀,其地質環境,富含碳質物盤狀碎屑,礦體特徵呈圓或扁的鵝卵石狀,而且原石表面布有圓形的坑洞。”
“你們說,我這一塊橢圓的鵝卵石坑洞,會不會開出血珀,甚至是蟲珀呢!”賈行雲論起琥珀來,頭頭是道,身上自然而然透出一股強大的自信。
“呵呵。”周波一聲冷笑,扯了扯嘴角,道:“還蟲珀呢,開出蟲珀來,老子當場生吞。”
賈行雲不做口舌之爭,若有若無看了一臉淡然的丹拓,點點頭,道一聲:“走著瞧。”
賈行雲走進切料房,順著原石的紋理畫了幾筆,遞給切割師傅道:“麻煩師傅,不用切,直接從這幾個點開始水線打磨,厚度不超過兩毫米,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這三個點位,石皮要留著。”
切割師傅是個老匠人,聽著賈行雲的話,喲呵一笑,“沒看出來,還是個行家啊。”
“略懂,略懂。”賈行雲很謙虛,在丹拓、周波面前的咄咄逼人,在匠人面前如風化雨,這是賈家一直以來的家教傳承。
尊重手藝人,就是尊重藝術本身,也是尊重自己。
匠人可以說都是經過時間打磨的藝術品,本身就是無價的,沉下心來精益求精、追求完美的匠人精神值得永遠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