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江曉薔的米粒式耳麥裡傳來孟慶的咳嗽,“那個,我不是有意打斷你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你們的對話,我和滇省的同志都聽得到。”
“啊……”江曉薔捂著臉,轉身面對著牆,恨不得把頭鑽進去,斜眼瞪了不知所措的賈行雲一眼,道:“現場直播了,都怪你。”
賈行雲摸了摸下巴,有些莫名其妙。
江曉薔哼了一聲,白了賈行雲一眼,背過身去,從胸窩裡掏出一粒米粒耳麥,反手遞給賈行雲,看也不看他。
賈行雲狐疑地接過耳麥按進耳中,耳中傳來孟慶的聲音,“賈小子,行啊,什麼時候勾搭上我們警花的。”
咳咳咳……
這話給賈行雲臊得,他捂住嘴,正色道:“那什麼,我們趕快進賭石場吧,遲了的話,小心嫌疑人逃跑。”
賈行雲踮著腳,拍了拍江曉薔的後背,柔聲道:“待會不要離我太遠,我保護你。”
江曉薔嗯了一聲,復又想起自己才是警察,哪有警察被老百姓保護的道理,剛轉身要修正賈行雲的措辭,見他臉上滿是認真,鬼使神差點了點頭,心中滿是信任。
兩人從暗拍會的VIP電梯,直達賭石場。
穿著打扮是侍者,所以還未進入大廳,就先去了酒水間,江曉薔手中托盤裝著香檳杯,賈行雲手中托盤裝著紅酒杯。
兩人分隔半分鐘左右前後進入賭石場,以耳麥聯絡。
賭石場很大,分原石固價展廳、原石浮價拍廳、開料廳三個區域。
原石固價展廳的石料很小,最小甚至米粒,最大隻到拳頭。
原石浮價拍廳的石料大小上不封頂,最大的一塊頂上房頂,好幾頓重。
開料廳顧名思義,賭石嘛,玩得就是刺激,當場拍石,當場切料,所謂賭石,一刀窮,一刀富,一刀披麻布。
賭石這玩意,傾家蕩產的大有人在,一夜暴富的也不是傳說,不過人心就是這樣,沒有看到九成九的失敗,只是盯著零點一的成功,寄希望自己是那暴富的一員。
所謂“瘋子買,瘋子賣,還有一個瘋子在等待”這句話充分表現出賭石的風險。
賭石場的人員就比較複雜,誰都可以來,就算一窮二白,也可以進來長長見識。
不論是衣冠楚楚的土豪,還是穿著寒磣的寒門,進門就是客,主辦方一視同仁。
與國內最大的平洲賭石場略有不同,這裡的賭石場不提供開過一刀的矇頭石,賣方有且只有一家,就是主辦方。
原石固價展廳的石料標價出售,原石浮價拍廳的石料競拍出售。
一塊原石,除了形狀和重量外,即使運用最先進的探測科技,也無法鑑別內裡的乾坤,唯有切割剖開才有真實的結論。
賭石人憑著自己的經驗,依據皮殼上的表現,反覆揣摩,估算出價。
賈行雲默默觀察,憑藉強大的大腦,連同石料跟選石的人刻在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