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賈總,這邊是菜地規劃。”黃瀟指著被整整齊齊分割成豆腐塊的農田,道:“我們按塊出租給城裡人,種什麼,他們說了算,收成所獲全部歸對方所有,每十塊地聘請本地農戶管理,稱之為蔬菜管家。
在菜地和昆植園之間是農家菜館,農家樂我們採用和本地人合作的模式,我們打造嶺南風的小型莊園,他們提供廚娘,以菜品的銷售程度給予不同的分成。
另外還有垂釣基地、水上樂園,以及昆蟲博物展館。”
“這個模式很好。”賈行雲蹲下身,摸了摸地裡綠油油的空心菜,道:“國人土地情節很濃,每個生活在鋼筋混凝土的都市人心中都有一片田,週末一家老小來種種地,吃著自家地裡產的菜,憶苦思甜也好,嚮往的生活也罷,都是為了放鬆。”
他掐斷一根空心菜,放在嘴裡咀嚼,道:“這種方式增加了使用者的體驗度,增強了對方的粘性,想當年,偷菜遊戲火遍大江南北,就是抓住了對方的心理。”
“可不嗎,想當年,我還定好鬧鐘,半夜準時起來收菜,生怕被人偷了去。”田間一中年男人帶著孩子在鋤草,他聽到賈行雲說話,直起身,拍了拍手,向對方揮手示意。
“老哥,種田累不。”賈行雲站起身,朝中年男人身旁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丫頭揮手。
“我們不累,爸爸說,汗滴禾下土,莉莉姐辛苦。”三歲左右的小丫頭肉嘟嘟的很可愛,嘟著嘴,手背在身後,提著小沙桶,穿著粉色的小雨鞋,繞著十來歲的大姑娘轉圈,汗水貼溼了額間的頭髮。
大姑娘拍了拍額頭,眼珠子翻了翻,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道:“白痴,是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你看,爸爸,爸爸。”小丫頭怯生生的叫著,急得滿頭大汗,指著大姑娘道:“莉莉姐又在喊辛苦了,等下我們不給她吃好大好大的魚,好不好。”
她雙手比劃,小沙桶吧嗒掉在地上。
她哼地一聲,踢開沙桶,彎著腰急吼吼朝沙桶兇道:“你鬧脾氣也沒用,魚也不給你吃,哼。”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溺愛地摸著小丫頭的頭,大手蓋在她頭上,帶著她轉圈,道:“二胎,這不,趁天氣好,帶兩孩子出來體驗生活,讓他們知道生活的艱辛,知道白菜是地裡長的,不是樹上生的。”
大姑娘切地一聲,嘟囔道:“我又不是三歲孩子,誰還能不知道這些。”
小丫頭原地轉來轉去,白了大姑娘一眼,甩著辮子,伸出兩根手指,又用另外一隻手加上一根,道:“對啊,我三歲了,姐姐你怎麼知道,你好聰明啊。”
大姑娘捂住臉,搖頭,道:“我的傻妹妹,你長大了一定是個傻白甜。”
小丫頭閃爍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仰著脖子,望著中年男人,道:“爸爸,傻白甜是什麼?也是地裡長出來的嗎。”
她興奮地舉起手臂,原地踩來踩去,用自己的節奏,唱道:“傻白甜,你快出來,莉莉姐辛苦,哦,莉莉姐辛苦。”
“老哥,幸福啊,兩個小棉襖。”賈行雲翹了翹拇指,隨著小丫頭的節奏,嘴角情不自禁彎起善意的弧度。
“老大還好,懂事了,不過也到了說什麼都要頂嘴的年齡了。老二,真是,雞嫌狗厭的年齡,兩個黑心棉,煩死我了。”中年男人臉上哪有一絲厭煩的神情,分明是濃郁的溺愛。
“沒事,慢慢來,日子有盼頭,孩子健康成長,不正是為人父母的心願嗎。”賈行雲朝躲在中年男子腿後啃手指的小丫頭揮了揮手,道:“再見了,小美女,祝你們玩得開心。”
“叔叔再見。”小丫頭嘻嘻一笑,依稀的竊喜身傳來,她對著大姑娘咧了咧舌頭,小聲道:“我是小美女,你不是。”
一聲叔叔把年輕俊朗的賈行雲叫得外焦裡嫩,他走在路上,半天還在糾結這事,往身後問道:“我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