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重要的地方,在那裡伺候的人都是心腹,誰也收買不走。
算上蘭疏影回宮前以及路上的那幾天,皇帝已經連著二十多天沒踏進後宮一步了。
但是除了頭幾天請了“病假”,後來上朝他就沒再缺席。
只是避著後宮而已。
這就說明,如劇情裡那樣——聞玄望的軀殼昏迷不醒,養心殿太監大總管崔禾和朝中幾位重臣已經達成共識,他們找了一個傀儡暫時頂替他,以免人心大亂。
既然是個傀儡,當然不敢染指聞玄望的女人。
最近後宮裡怨聲載道,一到傍晚就有人翹首等候春恩車的軲轆聲,哪怕是龍輦經過的聲音也好。
顯然沒有收穫。
“是得想個辦法……”
蘭疏影瞥了一眼門檻那裡的一簇黑白毛髮。
“本宮記得當時去行宮宣旨的那個,是叫章平吧,要是能找到他就好了……”她嘆了口氣,“本宮今天累極的時候打了個盹,竟然夢見陛下出事了。”
藏在門檻後面偷聽的大花頓時一顫。
“無法面聖,實難安心。”
說完這一句,蘭疏影故意吊著大花的心,也不說打算,沒一會就睡下了。
這一夜她沒讓熄燈,燭火長明。
一隻毛團子銜來墊腳的東西,終於順著門檻溜進屋裡,艱難地爬上桌,兩隻爪子好不容易固定住中間的毛筆,開始在紙上書寫。
……
“呀!”
蘭疏影還在帳子裡就聽見秋雁的驚呼。
她心知肚明,卻故作疑惑,問秋雁怎麼回事。
秋雁把那張紙捧到她面前。
只見上面寫著幾行歪歪扭扭的小字,比初學的孩童還不成章法。
基本上都是連著的,像是筆被拖著在紙上走。
很多筆畫轉折不到位,頓筆處時不時冒出一個難看的大墨點。
最能暴露書寫者身份的,就是紙張邊緣的一根白色絨毛。
——因為紙張被弄破一個裂口,這根毛髮,就夾在裂口中間。
蘭疏影憋著笑,把那根貓毛藏在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