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覺得吧,既然花彥博送花枝去錄節目,肯定是想看她改好……之前花枝錯過了錄製,節目組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把她過去在學校的花絮、同學對她的印象和評價,剪出來放給觀眾看,別說洗白了,她是黑得不能再黑。”
蘭疏影按掉鬧鐘,懶洋洋地把還在滴水的面膜從臉上揭下來,“嗯哼,我也知道啊……所以,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奶糖來勁了,越說越激動,“所以啊,我們要趁著他們在拍,表現出最美好的一面,迷暈全國觀眾啊!到時候主人的粉絲滿天下,誰還敢罵你是佔了梧桐枝的烏鴉?”
蘭疏影淡淡地糾正道:“那是罵花枝的,不是罵我。”
關於這一點她分得很清楚。
在她頂替原主的身份去生活的時候,要把持好一顆平常心,無論原主的一生過得如何憋屈,遭遇如何過分,遇到過怎樣的爛人……她可以同情原主,可以為人家不平,可以去復仇,但不可以過分代入對方的人生。
這就好比演戲,你可以入戲,卻不能把對方的仇恨移植到自己心裡。
在內心層面,她永遠都不會是花枝。
她的對手也從來不是柳柳或者那些黑子,他們不配。
奶糖啞巴了,過會又勸:“可是主人現在就是花枝呀!主人那麼膩害,就應該每天美美噠,什麼都會,什麼都能做好,讓那些等著看你出醜的人全都去面壁╭(╯^╰╮!”
“有理。”蘭疏影很認可奶糖的這一小段彩虹屁,她既然接了這活,那就努力做好嘛。
真正算起來,其實她還算佔便宜了。
柳柳雖然是主角的親生女兒,可她在河店子村長大,在城市裡尚且很難應付得來,如果跟花彥博出國,正常來說,她肯定會更加束手束腳,放不開。
蘭疏影最近空閒的時候看過幾集往期的《互換人生》,不太喜歡。
不可否認,有一部分觀眾看這個節目確實是存心想看富二代出糗,順便充當鍵盤俠,罵一罵這些在城裡長大的孩子,比如說:蠢,傲慢,不食人間煙火,什麼活都不會幹。
問題是,誰也不是生下來就什麼都會的。
對於兩個孩子來說,對方的生活環境是陌生的,那是一片空白的知識領域,需要學了才會。
所以,拋開個人的品性不談,為什麼看見農村孩子不會就狂刷心疼?而城裡孩子不會就活該挨踩?
蘭疏影幽幽地說:“我覺得,我可能會是這個節目史上最全能的富二代。”
因為,她不是活在鋼鐵森林裡的小可憐,而是體驗過無數段人生的老妖怪啊。
……
第二天早上六點,蘭疏影換好衣服去樓下吃飯。
可能是因為女管家預料到她出去之後待遇會變差,這一頓送別早飯可以說是非常豐盛了,中西結合,色香味俱全,而且量大管飽,至少夠餵飽五六個壯漢。
飯後,蘭疏影在沙發上繼續看那本棋譜。
七點半左右,外面傳來輪胎擦地的聲音,車上下來的是導演和他的助理,後面一輛車則下來了很多工作人員,還帶著拍攝裝置。
這悶熱的天氣,她吃了頓早飯的工夫都有點冒汗,更別說這些工作人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