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賀詠君能感覺到自己後腦勺上方的喘息,那個人緊緊捂著她的嘴,好像很怕她叫出來會引來過路的人。
等等,這股味道是……墨香?
她愣了一瞬,在賀詠君的認知裡,身上帶有濃郁墨香的人都是喜好詩書的,放眼天下,這樣的人都算得上是自家人,不會有什麼壞心眼。
可是這人為什麼要抓她?
咦,她鼻頭聳動,聞到身後傳來的一股淡淡的酒味。
賀詠君腦中那個代表善的小人開始給這個人辯解:也許他是因為喝多了酒,頭腦不清醒才這樣……再說她現在只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孩子,他綁了自己,總不會是為了做那種壞事吧?
她的掙扎不知不覺變弱了一點。
那個人對她的禁錮也隨之稍稍鬆懈,手掌離她的嘴稍遠了點,留出了說話的空隙。
賀詠君聽見一個很好聽的聲音,讓她耳根發酥:“小姑娘,你是從竹林裡那家出來的?”
竹林?
這個詞瞬間拉回了賀詠君分散的思緒,她略有警惕地反問:“你是誰?”
那人的聲音染上惆悵,沉悶地答道:“我是……竹舍主人的夫君。”
“你是說郭夫人?你你,你跟她,是夫妻?!”賀詠君十分詫異,夫人氣質高華,怎麼會跟一個對自己下黑手的人攪和在一起?
“不假,不信的話你看看這個,這是我和她的婚書。”
身後淅淅索索一陣,那人繞到她身前,遞上來一張紙。
賀詠君不知道的是,這婚書今天本來有另一個用途,是用來恐嚇裡面的蘭疏影——周況知道郭宜臻有多重視這一紙婚書,他原是打算威脅要燒了它,逼迫她順從。
哪知道人家不但堅持不見他,還讓下人把他打暈丟出來,這天寒地凍的,周況暗暗吸溜一下鼻子,好不容易才壓下心裡的不爽。
光線昏暗,賀詠君把紙拿到路邊去,對著淡淡的月光才辨清內容。
有官府的大印,名字跟夫人也相符。原來不該是郭夫人,而是周夫人?她懵懵的,不知道該不該信他。
“可是你找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