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掃了周圍的人一圈,咬住下唇,有點不好意思。
“爹,我給你帶了個……女婿回來,你看看怎麼樣……”張子珺背後朝屍王打了個手勢,後者含笑拍手,外面進來四個小廝,一下子把不大的店面擠得滿滿當當。
有的挑擔,有的扛包。
都是屍王給老丈人準備的見面禮。
要說見面確實不是頭一回了,可是作為被帶回來相看的女婿,想必在屍王的記憶裡也是罕有的一次吧。
張叔很惆悵。
女兒帶著這個小夥子來吃過好幾次飯,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兩人的關係?可他就是不想開口挑破。
這種老父親被豬搶了白菜的心情,不是當爹的人恐怕沒法體會。
他拖也不行啊,這個蠢妮子還是跟他開口了。
張叔想著,要是妮子她娘還在,估計現在會把她拖進屋裡教訓幾句,一個姑娘家,哪能這麼不重臉皮,還沒過門就讓人家拿得死死的,嫁人了還怎麼過日子?
心裡怪張子珺不爭氣,面子上,張叔還是拉著屍王坐下,喝茶,談心。
蘭疏影本來想提醒他那鍋肘子,見廚娘去了,就沒再管。
對話聲時不時地飄過來,蘭疏影默默拆開另一包,嚯!蓮花酥!她給了小和尚一個笑臉:“你買的?”
這是隔壁街老字號的招牌,限量賣,要天不亮就去排隊才有希望。
玄觀弱弱地點頭:”嗯……我吃住都在當鋪,最近做功課也多依仗你,就想幫忙做點什麼。”
她比了個大拇指。
冷不防旁邊伸來一隻手,帶著淡淡的香燭味。
蓮花酥本來就不大,直徑最多三四厘米,張子珺只掰了一塊蓮花瓣,剩下五瓣,帶著被分裂的疤痕可憐巴巴地擺在油紙上。
她把那一塊丟進嘴裡,愜意地彎起眼睛,吮了吮食指,似乎又對另一個起了興趣。
這次還是隻捏一塊花瓣。
蘭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