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堡主神思如電,很快搜到了這段記憶,盯著她問:“你是她的什麼人?”
蘭疏影苦笑著搖搖頭:“我從沒見過這個人,只知道她是家母的婢女。當年母親遭難,便把定情信物交給她帶出來,借托一份人情,求堡主幫忙保管,避免被賊人拿出去會惹來禍端。”
“定情信物?……”霍堡主蹙眉思索了一陣,拍拍腦袋惱怒道:“你這娃娃怎麼這麼多心事,既然說好了是代管,那你直接上門來找我,我難道還會賴了你不成!”
“做什麼還要去找我那不成器的外孫,拿那份懸賞來換……老夫可聽三兒說了,你待燕回,可不怎麼……”
“堡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蘭疏影打斷了他的話。
霍堡主看著面前的少女眼圈泛紅,面容堅毅中帶著沉痛,一時間停了口。
她垂下眸子沉默了一小會,大約是平復了情緒之後才說:“堡主聽過陳敏這個名字嗎?”
“聽過!”霍堡主眼睛一亮,繼而擰眉道:“老夫記起來了,你也是崐南教裡出來的,當年瑤兒就是被你那破教給抓去,吃盡了苦頭!她說是陳敏放她出來的,不過瑤兒對這個陳敏好像沒什麼好感,倒是對另一個什麼莫蘭的念念不忘……”
十幾年過去了,霍堡主說起這事來還是忍不住發怒。
蘭疏影面色不動地聽完他的吐槽,說:“莫蘭是我母親,我這趟出門,為的是找到陳敏,報殺母之仇。”
霍堡主被震住了,鷹眸中難掩震驚,他灌了兩口茶:“你接著說。”
蘭疏影將當年的事如實告訴了他,並且加了些別的事。
“……我沒見過生父。聽說他是中原人,因為去崐南尋一株草藥與母親相識。母親懷我之後暴露了,她師父很生氣,找到父親打了一架。他們的武功不分伯仲,可是納木扎趁機下毒暗害,弒師奪位。而我父親生死不知,母親花了好幾年也沒找到他。”
“母親查到,當時的毒就是陳敏制的,她和納木扎是同謀,可是後來在聖女一事上,他們二人產生分歧……陳敏,她害了我母親之後就跑了。納木扎說她叛教,可是沒有追捕。既然沒人管,那我自己動手。”
霍堡主消化了她這些話,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指著她道:“你……你就是那個小名叫薇薇的,是燕回的……”
“未過門的妻子。”
蘭疏影坦然接受他的審視,頷首承認了他沒說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