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死……我,我還沒去找她……”
她怎麼可以死?
江燕回慘白著臉,雙眼通紅,抓著霍三少的手腕不放,眼裡滿是乞求和期望的光芒——他在盼著霍三少承認這是個玩笑,可是霍三少嘆了口氣,沒說話。
也代表著希望的破滅。
狂獅山一般是不對外人開放的,霍三少因為身份貴重又交友甚廣,曾經上過狂獅山的山頂,親眼見識過那面峭壁。他非常清楚,若是不慎從那裡掉下去,生還的機率大約可以忽略不計。
他不想讓燕回傷心,可是該接受的事總歸是要接受的,沉迷於一個假象根本不能代替現實。
“你,好好想想吧。”
霍三少好說歹說,已經勸了好半天,見他始終不能接受,最後只好乾巴巴地說了一句,起身離開。
江母站在窗外滿臉愁色,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嘆息造化弄人,世事無常。
她這廂剛差遣弟弟去查那個血薇的來歷,就出了這樣的事。前日飛鷹堡已經來信,和以往一樣,他們的人根本沒辦法打入崐南聖教,血薇的過去就和消失的蘭姐姐一樣,是一個查不到結果的秘密。
江燕回渾渾噩噩地坐了兩天,腦子裡一會是少女淺笑的側臉,一會是她一襲藍衣墜入雲霧繚繞的崖下,她滿身是血,摔得像個破損難看的娃娃……
可儘管這樣她還是他心裡最美的女孩。
女孩在他前面招手,語笑嫣然,好像在邀他赴一個不能回頭的約會。
你走了,留我一個在世上多孤單,你在地下應該也很孤單吧,讓我去陪陪你,好不好?
夜深了,他聽見窗外均勻的呼吸,便猜到是奉命看著他的人不慎睡著了,江燕回被種種思緒折磨了很久,現在,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解脫的微笑。
對不起,爹,娘,來世再做你們的兒子吧,恕孩兒不孝,往後不能侍奉膝下了。
……
“主人主人!”
奶糖瘋狂地叫喚起來。
蘭疏影按著眉心,一臉睏倦地坐起來,“什麼事?”
她前段時間藉著挑戰“狂獅”越湛這一轟動的事件,用落崖假死這一招成功退出所有人的視線,這會兒她的身後已經沒有尾巴了,為了減少事端,她扮成一個趕考的少年書生,揹著書箱一路向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