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好久不見,我可想你了,來來來,吃茶。這家的點心真不錯,尤其是這香桂糕,我記著是你愛吃的呢。”
飛魚臉色剛緩和一點又黑了下來,白了她一眼:“難道我們阿湘公子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早就知道我會來?哦不對,好像該叫你阿香郡主才是,或者香香郡主?”
香香郡主?不知道哪裡戳了她的笑點,蘭疏影放下茶碗笑得直打跌。
在飛魚越來越危險的目光裡她終於止住,抱拳,這回帶了誠懇,向他道歉,“魚叔,當初沒有告訴你,還利用了你去接近王爺,是我的不對。”
長拜到底。
她忽然轉了話題:“陸方是我的人,除了他我還教出了幾十個,這門內功是王爺所賜,你知道嗎,我發現它用於軍隊中會有很神奇的效果……對了魚叔,你來得正巧,稍後我回去拿些書信,你幫我轉交給王爺,此事關係重大,務必重視……”
飛魚看著她嬌俏明豔的女裝扮相,心情複雜地問:“你就不該說點別的事?譬如說你的身份,或者,你準備何時回去?”
“回去?”蘭疏影安靜了下來,垂眸一笑,唇角微勾,卻勾出萬千苦澀。
“可我沒有東西能證明我是什麼身份,不……我沒有身份!”話尾硬是帶出一股斬釘截鐵的剛硬。
飛魚的態度軟化了些,說到底,還是主子當年對不住這母女倆……
不過就他所知,王爺動身之前已經遞了摺子為她請封,只待她肯出現。
他正要說話,忽然發現屋頂多了一個人,而對面的小郡主似乎一無所知的樣子,飛魚心裡嘆氣,卻變了口風,打算給自家傻王爺說點好話。
“你怎麼會沒身份呢?你是天武王府最尊貴的繼承人,只要你回去……”王爺一定會很高興地接納你。
飛魚的話止住了,因為兩顆晶瑩的珠淚直直地砸在桌面上,她,在哭?!
他幾乎以為這孩子是鐵做的骨肉,她居然也會哭?
小姑娘的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垂著眼睛一聲不吭,室內除了她偶爾的啜泣之外沒有半點聲響。
她一句也沒抱怨,所有的傷心都藏在那一顆顆眼淚裡了。
過了幾分鐘。
“魚兒,我有一個辦法能跟他證明我的身份,也只有這個辦法,能洗脫我母親的罪名!”小姑娘抬起頭,清淚洗過的眸子像血玉中的精髓。
好似一切委屈全部隨著那些眼淚流走了。
此刻的她目光堅毅,嘶啞著聲音,一字一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