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人家白醫生臨危受命,處理的病人都是非常兇險的,有什麼可比性,有本事你去把腿給人家保住,我也心疼你。」
「要不是為了看白醫生,誰能知道醫生工作這麼辛苦,就不能一起體諒,非得鑽牛角尖是吧。」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白醫生辛苦,做了兩臺手術,還指揮了病人的搶救,急診另一個女醫生剛才差點都暈了,人家白醫生還在堅持,還管了這個女醫生的病人,你們廢話少說兩句不行嗎?」
「怎麼還有病人在送進來?」
「不是,是消防員,天啊,他的身上怎麼全是血,啊啊啊啊!」
「這……他的肚子被鋼管刺穿了,不是吧,這得多痛啊,白醫生,救他啊!」
「啊啊啊,怎麼還有消防員受傷呢?還這麼嚴重?」
「白姐姐,該你出手了,他看著好小啊,媽呀,我的眼淚都出來了。」
白絮確實接手了這名被鋼管刺穿肚子的消防員,只是他身上的鋼管太長了,得據掉一些,她檢查完後對身後他的同事們交代起來。
“小梁,別睡,忍住啊!”
“小梁,痛就咬我啊,你就算哭了哥也不笑話你。”
“別睡啊,別睡,醒醒,堅持住,我們到醫院了。”
受傷消防員的同事們趕緊去取了工具進來,一邊叫著他的名字,一邊動手開始切割鋼筋,各自眼中都飽含淚水。
白絮在一旁指揮盯著,讓他們動作輕點,儘量穩住。
手術檯上,白絮今天不知道洗了多少次手了,皮都快破了,一直髮癢,她拿持鑷子和彎針,一絲不苟的縫合著,修補著病人的脾臟。
即使隔著口罩,血腥味對她而言還是很明顯,好在她對這個味道已經熟悉了,並不反感。
凌晨三點,涼風習習,白絮邁著略微沉重的步伐走出醫院,眼神有些迷離。
她暗自感嘆,幸好她不是急診的醫生,不然每天這樣繃緊神經,她肯定受不了。
走到停車場,她在包裡摸索了一陣,拿出車鑰匙,準備趕緊回家吃點兒東西睡覺了。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白絮剛拉開車門,就見身後跑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人臉顯示出來。
“你怎麼在這兒?”白絮扭頭一看,表情疑惑,又有點生氣。
她不是都說了嗎,讓他早點睡,別等她回來。
她都怕今晚要通宵的,抽空給他發了訊息。
霍弋無視她的不滿,笑著走過來,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長髮後,“你不在家我一個人也睡不好,而且這麼晚了你才下班,我不放心。”
他本來是打算在家裡等著她的,但是他忽然發現,沒有她的家冷冷清清,一點溫度都沒有,讓他坐立不安,煎熬難受,索性就出門來醫院等她。
白絮揉揉額角,無所謂的笑笑,“真沒事,我這不是開了車的嘛。”
他怎麼知道自己這點兒下班?唉,真是服了他。
“好了,別管那些了,看,我給你買了燒烤,咱們吃了再回去。”霍弋對她傻笑兩下,又趕緊舉起手裡的燒烤,獻寶似的給她展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