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濤便向龐季同解釋道:「自我們開始觀察以來,劉子君便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這代表此時劉子君的心裡非常緊張和慌亂不安。
在心理學的角度看來,這個姿勢也有祈求事情不要變得更差的意味。」
聽到傅良濤的解釋,龐季同的耳朵動了動,似乎再一次解鎖了傅良濤的新技能一般。龐季同便驚奇地問道:「你說這些,有根據嗎?」
傅良濤嘴角一揚,斜睨了龐季同一眼,回道:「當了警察這麼多年了,多少會一點也不是什麼值得意外的事吧?」
聽到這話,龐季同的眼睛再次變得晶亮晶亮的,似乎想要傅良濤再給他多說一點。
傅良濤起了捉弄的心思,故意裝作沒有看見。
龐季同撇了撇嘴,明白傅良濤又逗他,便將視線轉而看向了程巧和徐寧之。因為多少對徐寧之的為人有些瞭解,最後他的視線便定在了程巧身上。自從上次查訪以來,龐季同總覺得程巧為人非常有禮,話不多而進退有度,卻又有些拿不準程巧到是一個怎樣的人。
於是,龐季同便試探地問:「那程巧呢?」
傅良濤轉而看向了程巧,復又說道:「你看看程巧的坐姿,三人之中,只有她是從一開始就深深地坐到椅子裡的,而不像劉子君,到現時都只坐了椅子的前半部分,不靠椅背。
這個坐姿顯示了程巧的心理優勢,因為這種坐姿是不利於逃跑的。相反,只坐了椅子前半部分的劉子君,無意間將她潛意識裡缺乏安全感、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的訊息告訴了我們。
你看看,劉子君連腳尖所指的方向,也是口供室的門所在的方向。」
龐季同一看之下,發現果然真的是這樣。龐季同對於傅良濤的話越發感興趣,接著又問:「那麼徐寧之呢?我注意到徐寧之在開始的姿勢跟劉子君一樣,只坐了椅子的前半部分,到了後來才開始轉變,將椅子稍稍往前移了移,深深地坐到椅子裡。這是不是意味著她的心裡,現在漸漸放鬆了下來?」
傅良濤不太認同龐季同的解釋,遂指了指徐寧之坐著的椅子下方,說:「你看看徐寧之的腳裸,在轉換姿勢之後,她便用腳裸繞住了椅子的腿,這一個也表示她心裡有著擔心或焦慮的情緒。而她的手不時會無意識地揉搓大腿,這也是人們平復心情,想要減輕壓力的常見表現。
不過,就緊張的程度而言,她遠遠不及劉子君。」
龐季同看著螢幕裡面上帶著淡淡笑意,一直把玩著水晶甲的徐寧之,明白了她並不如她所想要表現出來的那般鎮定。
「那是不是說,現在在她們之中就只有程巧最不緊張?」龐季同又問。
傅良濤沉吟道:「嗯,也可以這麼說。雖然程巧也有一些像把玩項鍊吊墜或撫摸脖子等藉以平復心情的動作。不過,相對而言,程巧的確也是她們之中最冷靜的一個。」
龐季同逐漸明白了傅良濤選擇先將三人放置一小時的意思。傅良濤大約是想要透過螢幕觀察三人在口供室裡的反應,再決定從那一個開始下手。
聽過傅良濤的解釋,龐季同不難想像傅良濤接下最先要查問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