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昏暗無光,四下更是寂靜的可怖,除了身旁兩座銅爐中柴火燒的“噼啪”作響之音外,靜悄地聽不見一絲人聲,慕容長寧醒來時,只覺那爐火中的火光映紅了她整張面容。
她無力地抬眸想要弄清楚眼下的情況,卻無意間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竟是被冰冷的鐵鏈死死鎖住,若沒有鑰匙,任憑自己如何掙脫,都只會弄得滿身傷痕,卻仍舊被困鎖在此處。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看著自己身處如此陰冷潮溼的環境之中,難免心中生起一絲懼意,她隱約記得自己在一林中倚樹睡下,之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眼下看來,此處似乎是一處密室,四周是用堅硬的鋼板所鑄成,怕是在此向外叫喊也是無人能夠聽見的。
但她仍舊不死心地試了一試,她鼓足了力氣,用最大的聲音叫了句:“有人嗎?”然而卻也只能聽見她自己的聲音在這銅牆鐵壁之下回蕩撞擊,再彈回她的耳中。
就在此時,她耳畔忽然響起一道刺耳似金鐵相撞之音,她循著那光亮透過來的方向,半眯著眼望去,才見原是這密室的大門被人開啟了。
鐵門緩緩開啟,只見那光亮之下照映著一個人的黑色身影,她瞬時覺得緊張起來,不知此人是誰,也許便是抓住自己的人,可是他為何要抓自己呢?
她記得那時她已至了穹武洲地界,難道祁舒禹還會派人跟隨她至穹武洲?
她這般靜靜地觀察著,卻發現門外那人根本就沒有要走進這密室的意思,他只是立在門外,不知在對何人說:“將她看好了,待風聖使回來後交由他處理。”
“是,教王。”兩個男聲異口同聲地說到。
“千萬不可讓人丟了,否則唯你們是問。”那人頓了頓,慕容長寧聽得出他聲音有些低沉,似乎有四十來歲,“不過要記得,不可斷了她的水和糧食。”
“是。”言罷,這扇鐵門又緩緩地關上了,慕容長寧則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其實,若她知曉過清司的另一身份便不會疑惑,能夠立即猜測出這說話之人便是過清司。
但奈何她並不知曉過清司的魔教身份,只憑聽了一次他的聲音,實在是難以準確地記得。
不過,她方才聽那兩人說什麼教王、聖使,似乎此處是一門派。只是她從小生在朝雲國宮中,不問世事,又怎會知曉什麼江湖門派,什麼正道魔教。
自然也是猜測不出自己身在何地的。
如此一來,她現在能做的唯有等待,等待著轉機,又或者待他們口中所說的那風聖使回到此處,只是不知自己是否還能活著走出這裡。
她想到此處,不禁有些害怕,竟是瑟瑟發抖起來,再思及自己的父皇母后,眼淚竟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猛然滴落在了這陰冷的地面之上。
她抽噎著,在這密室中發出嗚咽的哭泣聲來。
就這麼哭著哭著,在四肢被束縛的情況下她竟是垂著頭累得睡了過去。
待她轉醒之時,竟是聽得那沉重的鐵門又轟然被開啟了一道縫隙,而正是藉由這道縫隙,密室外激烈的打鬥聲盡數被傳入了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