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嵐無奈的嘆息一聲,放棄了繼續前行的念頭,誰知道“地雷”之後是什麼暗堡。
她轉身來到地道口,俯身看向黑漆漆的深井,調整手電筒的聚光束,依然未能穿透深邃的陰暗,隨手扔下一粒小石子,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迴音。
“不信你能挖到地獄去!”
一個黑罈子被挪移到洞口,唐羽嵐後撤一步,朝向黑瓷壇飛起一腳,“走你……!”
她話音一落,俯身朝深井下檢視。
“噗……”
“吱吱、吱吱……”
伴隨瓷壇的掉落,井下傳來一陣噪雜的吱吱聲,唐羽嵐聽這聲音很熟悉,想起嶽林診所的詭異之事。
經過一番仔細的辨別,這些噪雜的吱吱聲,與之如出一轍。
記得妍玉當時說過,樓道的命魂在呼喚她,這讓唐羽嵐感到驚訝,井下竟有這麼多的命魂?
想到這些之時,她不禁的打了一個冷顫,那井下得有多少具善於打鬥之軀,畢竟,妍玉的身手她是領教過了。
“唉!如果有他在就好了!”
嘆息中的唐羽嵐,想到佯裝護花使者的嶽林,後悔當時沒問他如何做到的。
顯然,儘管她知道嶽林的醫術天賦,卻不知他醫玄陰陽的能耐,更不知在一名玄醫的眼中,不存在武道、鬼魅的概念,只存在醫道的至臻,煉精、煉氣、煉神。
總之,與精氣神相悖的,在他眼中全是病。
此時,井下躁亂的吱吱聲平靜下來,唐羽嵐轉身看向身後的兩排“地雷”,唇角微微翹起。
“我還不信了,身手再好,還能躲得過狂轟亂炸!”
兩個黑亮的瓷壇已擺在洞口,還有一個正向這邊挪動,看著洞口擺放的四個瓷壇,唐羽嵐喘息了幾口氣,酸餿的氣味讓她差點吐出來。
瓷壇猶如撒下的炸彈,一個個掉落下深井,吱吱的躁亂聲此起彼伏,陣陣作嘔的唐羽嵐,乾嘔著一次次的搬運,一直“炸”到井底靜悄悄為止。
她累得癱坐在洞口,衣服也已被汗水浸溼,幾縷長髮黏在臉頰上,低垂到她的嘴角邊,時而有汗水沿髮梢滴落。
“真不經炸,這才投了沒一半,你們就啞了!”唐羽嵐有氣無力的自語道。
她扶著一個還未及投下的瓷壇,抹去臉上的汗水坐了下來,她躺靠在洞口邊大口喘息著,心情顯得非常低落。
畢竟,地道的沉悶空氣稀薄,剛才的一番搬運投送,耗去她不少的氣力,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突然,她好似想起了什麼,抓起匕首上的手電筒朝井下照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這才讓她稍稍緩口氣,為何那些命魂不沿著深井往上飛呢?難道與妍玉的命魂一樣,不捨得離開自己的魂舍?
仔細一想也不對,井下那麼多的命魂,難道就沒有一個貪生怕死的?
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更何況,剛才那些躁亂的吱吱聲,就像一處命魂養殖場似的。
想到這裡之時,唐羽嵐深吸了一口涼氣,難道,這井下他們做了什麼法事?難免想起嶽林佈下的天羅地網。
如果,罈子裡面裝的是屍體,那自己豈不是在給命魂送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