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珺沉思片刻,忽然又回樓上,敲開謝執的房門。
現在謝執已經敢一個人睡了。
他每晚給春櫻打針讓她一覺睡到天亮,加上心理暗示讓她每天只期待美貌、對男人暫時喪失興趣,就不用害怕她去他房間跟他顛鸞倒鳳了。
謝寧珺直接走進他的房間,反手關上門,興沖沖地說:“我剛剛聽見保鏢在給他家人打電話,他是個正常人,也知道自己乾的事不好,還騙他家人說自己在公司上班。”
謝執坐下,深色的瞳仁一片寧靜,絲毫沒有驚訝:“我知道。他和春櫻,是二十年前隔壁國家小村落裡一起逃難出來的。春櫻已經沒有家人了,但保鏢還有,所以他每次發工資了都全寄給家人。”
謝寧珺睜大雙眼:“啊?真的假的?你還知道些什麼?”
謝執想了想,挑了些重點跟她說:“春櫻和他以前生活的地方太窮了,他們倆一起跑到發達國家討生活。”
“春櫻年輕時候長得漂亮,行為又大膽,去電影劇組跑龍套,主動往重要人物面前湊……很快就有機會了。”
“春櫻紅了之後,她又在那邊結識大人物,靠著年輕和膽大混得風生水起。”
“後來她積累的資源和人脈越來越多,她為不同勢力的大佬牽線搭橋,她就越來越有錢。”
“而保鏢,這二十多年來一直都是她的保鏢。”
謝執輕嘆感慨:“其實春櫻沒必要那麼在意容貌的,她有這些人脈,哪怕她老了,對那些大佬而言也依然很有價值。可惜她為了追求年輕而逐漸魔怔了。”
謝寧珺點點頭,也同意他的說法。
沉默了會兒,她又問:“那女傭呢?你打探到她的生平了嗎?她對我挺好的,每天都在白粥底下給我藏好多好吃的。”
謝執點頭:“她挺可憐的,兒童時期就被人拐賣了,專門被這些大人物培養來做傭人的,他們要的就是她完全沒辦法和外界溝通,老老實實伺候他們,看見任何事都說不出去。”
謝寧珺默默給他鼓掌:“我的天哪,又聾又啞又不識字你都能問出她的經歷,牛逼啊!”
但遲疑了一會兒,她又意識到不對勁:“不是……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查出來的?”
謝執:“就這幾天試探出來的,本想今天太晚了,明天找機會和你說來著。”
至於怎麼查出來的……這個比較耗費心力。
那保鏢是個悶葫蘆,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春櫻。
謝執就藉助每天去給春櫻的臉打針和修復的機會,和保鏢閒聊。
保鏢雖然對他愛答不理,但春櫻喜歡搭理他啊,有時候都會插幾句,說一說他們倆的過往。
久而久之,謝執就串聯起了他們倆的過去。
至於女傭,她不識字,還會畫畫啊,而且她還有豐富的表情和肢體語言,相處幾天完全就能明白她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