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已經刻意控制住自己不照鏡子了。
這塊玻璃塊,是之前裱畫的框子上帶的。
原本掛起來的時候,光線並不會使它反射到人的影子。
可如今被謝寧珺摔碎,落在窗下,有了光,就映照出了她這張喪屍一般的臉!
她一腳踢開那碎玻璃,驚恐地大叫:“快點去把醫療隊叫過來!我等不了了,讓他們現在就給我打針!給我動手術!”
保鏢眼神中滿是擔憂,可安慰的話到了嘴邊,最後還是化為一聲嘆息,乖乖地去聯絡醫療隊。
聯絡完了,保鏢又叫來女僕收拾垃圾,還示意女僕把所有帶玻璃的都給換了,窗戶上的玻璃都貼上膜,不要這個家裡有任何東西能照射出人臉。
春櫻縮在沙發裡,失神落魄,瑟瑟發抖。
保鏢站在她身邊,默默陪伴,一言不發。
謝寧珺在旁邊看看春櫻,看看保鏢,又看看那個平時住在院子小角落、一般不過來的聾啞不識字女僕。
這個大別墅三個人,完全沒人理她了。
保鏢也把她給忘了,都沒把她鎖起來。
不是……那她走嘍?
按理說,她這個一心求死的人,不應該遇見危險就逃走的。
但這次的情況不一樣,實在是太變態了。
能跑就跑。
她默默轉過身,想光明正大地偷偷溜走。
然而還沒走兩步,那保鏢居然想起春櫻崩潰之前的交代了!
他直接衝過來把謝寧珺扛起來,帶到二樓房間裡,掏出一根粗大的鐵鏈,鎖到她脖子上。
動作一氣呵成,非常流暢,看起來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謝寧珺扯了扯脖子上的大鐵鏈,這是真的沒法搞。
她只好暫時放棄這條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不一會兒,一隊身穿醫療服、臉遮得絲毫看不見的醫生走了上來。
謝寧珺探著腦袋,從沒關嚴實的門縫裡,仔仔細細地看著那些人。
不知道謝執有沒有成功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