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姚倩的眼神裡看出來赤裸裸的仇視感,用仇視來形容大概還算是輕的,沒差點用眼神將她凌遲處死了,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楚臻的身上,眼神又轉化為了溫柔,並略帶了些不甘。
這轉變,跟演員似的。
也或者,她是真喜歡楚臻,要不然一個姑娘家的,再不濟,也是多少男人惦記的小鮮花兒,不至於這麼三番五次的盯著一個男人不放,這喜歡並非是假的。
只是錯過了便是錯過了,生活裡有些事情就是這樣,過了那個點兒了,所有不屬於你的東西都會被上天收回去,任憑你怎麼不甘,怎麼鬧,都不可能再是屬於你的。
她不屑跟她用眼神交戰,現實赤裸裸的擺在這裡,特地將帶有戒指的手握住了楚臻的手,十指相扣,戒指閃瞎了她的大眼睛,有種賤賤的報復的快感。
果然很管用。
姚倩恨不得衝過來撕爛她的表情,幸虧顧程遠拉住了,輕斥了幾句後,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楚臻跟顧程遠的交集很少,只能算是商場上的相識,倒是因為一個女人產生了某種複雜的關聯,當著楚臻的面,她不好問顧程遠是不是又吃了回頭草,權當是不認識一樣,沒有多說話。
兩個男人倒是寒暄了幾句,說的都是客氣的官場話,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她便去了趟洗手間,不遠處的那個女人快把他射成篩子了,倒不是怕,就是覺得挺煩的,跟楚臻說了一下,便離開了。
姚倩跟鬼似的,也跟了過去,她走快,她也走快,她走慢,她也跟著慢,她實在憋不住了,索性停了下來,直到她靠近,才出口:“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這句話不帶任何的怒氣,只是真的無奈,她跟這個女人原本不該有什麼交集的,都不是一個頻道的人,硬是扯在一起只會覺得累,但在姚倩心裡,是她搶走了楚臻,然後又勾搭了顧程遠,而這兩個男人,本該是屬於她的。
姚倩的放肆,大抵是出於她優渥的家庭環境和老天爺賞賜的天然美,憑藉這兩點,在男人界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可惜的是遇到了顧程遠和楚臻這兩個男人,大概算是載了頭一遭又再第二遭,接一連二的打擊,不管從面子上講,還是情感上說,換做蘇忘憂的話,大概也會很氣憤。
只是這氣憤,很倒黴的,偏偏跟她掛上了勾,這三番五次的挑釁和不依不饒,從剛開始的怒氣,到現在,儼然已經變成了可憐和同情。
所以,她倒黴怎麼生氣,只是覺著很煩,特別在今天這個奇蹟般的特殊日子裡,她跟楚臻像普通的情侶一樣,做了很多很俗氣但又覺著幸福的事,想來也是她多久沒有過的幸福的一天了,卻不曾想再最後的收尾上沒收好,冤家路窄,撞上了。
躲不掉,那就解決掉吧。
“你離程遠遠點,他打算跟我複合了。”
複合!
顧程遠啊顧程遠,枉費她還覺著他是個不錯的男人,竟然也吃了回頭草,還是個有毒的回頭草,她真想敲醒這個優柔寡斷的男人,沾什麼不好,偏偏喜歡這種貨色。
但顧程遠與她,也算不上知根知底的舊識,這些只有知己才能罵出來的話,她斷然不可能跟顧程遠去說的。
所以,她本來想說恭喜的,但沒說出口,因為瞧見她囂張跋扈的那副模樣,就覺著想說點什麼刺激她一下,本身她也不是個善茬,果然,一衝動便出了口:“我不離他遠一點又怎麼樣!”
“你!”姚倩果然暴跳:“我已經把楚臻讓給你了,你不要太過分了!”
這句話聽著就刺耳了,本來刺激一下就完事了,這下真點著她的小火苗了:“你是不是有痴心妄想症?還是晚期不可治的那種?我自己的男人,需要你來讓!從頭到尾,他就是我的,跟你有屁關係!”
“吼,阿姨,你不看看你自己多大年紀了。”姚倩諷刺道:“誰不知道,要不是你懷了楚臻的孩子,他會娶你,他要什麼樣的女人要不到,這好處會落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