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司徒超身前三丈處,卻是從後方趕來的司徒沉劍。
“浴血劍”對著兒子點點頭,“後面都解決了?”
言下之意便是後面的那些摻雜著烏合之眾的殺手們,四十來人,沒想到司徒沉劍來的如此之快。
“逃走了幾個匪首,其他人基本上不會再追來了。”
司徒沉劍如實相告,他沒費多大精力去追殺窮寇,回來保護父親才是正經事。再者說,拖著幾十斤重的大槍,去追那幾位一流高手,不被反殺才怪呢。
“司徒少俠好本事!”
饒是如此,司徒沉劍的戰績也讓穆成這等江湖宿老交口稱讚,剛剛山神廟那一幫匪徒,可不全是烏合之眾,裡面到底摻雜了多少一流殺手,戰力是如何的恐怖,大家是知道的,若非如此,怎會讓己方從三十幾人到只剩下這不到十人了,雖說是被襲殺,但在山神廟時,大夥也是做了充分的準備,像滑車、連弩這種軍中殺器都用上了,還是損失慘重。即便剛剛司徒沉劍隻身阻敵,是佔了地勢和兵器的便宜,這戰力也是相當傲人了。
這時,楊連湊到司徒沉劍跟前,把剛剛錦衣衛變節和沈家兄弟巧計偷襲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後面的路越發難走了!”司徒沉劍嘆了口氣,“剛剛父親就不應該讓那劉坤溜走……”
“是啊,疏忽了。”老司徒也有一些懊惱,“小心謹慎了一路,眼看就抵達京城了,誰想差點兒在這裡翻船。雖說是老夫看錯了沈丘……”
司徒超看了看手中長劍,忽然語氣堅定起來,“但畢竟他們是打著仗義相助的江湖旗號,總不能見面就砍了吧!老夫一輩子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仗劍殺人,不需要這等下作手段!”
“司徒就是司徒!”
穆成挑起大拇指,回想起他們這一輩江湖人當年縱橫江湖時的歲月,這才是一直以來他印象中的“浴血劍”司徒超!
“剛剛這劉坤,是什麼來路?若真被他走脫了,可就有些麻煩了。”司徒沉劍問道。
“我聽說過此人,前方不遠‘四花寨’的寨主,擅長暗器和長槍,特別是飛刀和飛針,名列二流,在河北武林小有名氣。”楊連說到。
“憑他胯下健馬,現在已經追不上了。事到如今,更改路線已經沒有意義了,無論如何都要走下去,即便前面是龍潭虎穴。”
“父親說的不錯,”司徒沉劍接著道,“雖說現在大致的猜測是對方老巢就在京師,但話說回來,京師乃是大明朝都城所在,那人又是皇氏正溯,在那裡豈能沒有任何根基?所以,前面既是危險,也藏著無限生機。”
司徒四將並穆成、田青等人點點頭,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大明太子爺來到京城,怎麼說也算這奢豪城池的半個主人,斷斷沒有被外人隨便打殺了的道理。
雖然知道兒子的話有安慰眾人鼓舞士氣的成分在,司徒超還是予以肯定,“沉劍說的是,咱們這就出發,看看這些魑魅魍魎還有什麼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司徒前輩,司徒少俠,”田青上前抱拳道,“我二人是不是仍需要遮掩行藏?”
司徒超捻鬚略作思考,“田少俠還是不要露面的好,畢竟劉坤走時尚未看破二位真身。”
田青抱拳應諾,轉身回到馬上,再次與古如秀恢復了灰袍遮身的裝扮。
眾人收拾好沈丘的屍體,將各自的兵刃馬匹再次檢查一遍,這才往前走去。
此時已是將近正午,深秋的日頭已經不那麼熾烈,司徒父子一行十餘人走的並不快,畢竟其中有好幾個傷員。
走出七八里地,地勢眼見得變得平緩,已經出了山林,逐漸進入京畿附近的平原地帶,再往前走便是直隸腹地了。
忽然,左側管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司徒超等人臉色大變,此時已經無地勢作為依仗,若來者不善,這回可就不好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