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伴隨著八磅步兵炮又一聲低沉的怒吼,已經快餓瘋了的一千多聖戰軍展開線列,一排排向著第二步兵團的陣地正式發起了進攻。
焦黑的瓦礫堆下,毫無防備的捕奴港守軍一片慌亂,到處都是忙著找掩體隱蔽和不知所措計程車兵與民夫,任憑少數還能保持些許鎮定的軍官們叫嚷也根本無濟於事。
事實上原本第二步兵團對這種突發狀況是有準備的,陣地外圍也佈置著將近一個連的散兵負責偵察預警;但偏偏今天是個例外——突然鬧事罷工的捕奴港自由派讓阿列克謝擔心可能要出事,又不想放慢陣地的工程進度,就讓軍隊繼續加緊挖溝,把散兵連撤回來當做以防萬一的底牌。
結果情況果然和他想的一樣,急著想逃命的捕奴港自由派當場譁變;但沒等他們動手,一路逃命的博雷軍團殘部就搶先開火;沒派上用場的散兵連只能一邊保護著昏迷不醒的團長大人,一邊向其他堡壘轉移陣地。
被阿列克謝安排在防線最外圍的是捕奴港的民兵…這倒不是他把民兵們當炮灰用的心思,純粹是修工事更方便;沒經驗的民兵們只能做最簡單的工作,等他們在陣地外圍挖出那些歪扭七八的土溝,再由風暴軍團和射擊軍修砌成真正的工事,能夠大大提高效率。
面對突然“殺回來”的聖戰軍,已經被剛剛炮擊嚇掉半個魂的驚恐的發現自己手裡只有鐵鍬和木鏟——阿列克謝倒是也給他們發了武器,但這些人嫌幹活不方便全都堆放在陣地後方,根本沒帶在身上。
於是在經過了大概兩分鐘的思考之後,這群人果斷扔下手裡的工具紛紛逃竄,甚至連通知都沒有向周圍的友軍通知一聲;等餓的腿肚子打轉,兩眼冒金星的聖戰軍士兵們小心翼翼摸到第一道防線時,字面意義上的進入了無人之境,無比疑惑的繼續前進。
但問題還沒有結束…被嚇破了膽子潰逃的民兵直接堵住了塹壕內的通道,讓好不容易集結起來的射擊軍根本無法進入自己的陣地,只能眼睜睜看著聖戰軍大搖大擺攻佔了防線;而還在繼續像病毒似蔓延的潰兵們,把後方的防線也攪得亂七八糟。
阿列克謝耗費數日,竭盡所能打造的防禦陣地,不到十分鐘就有快要被徹底擊垮的勢頭;原本還戰戰兢兢,隨時準備下令撤退的勒文特騎士一看到竟然是這種情況,激動地揮舞佩刀,親自帶頭衝鋒。
等重度昏迷的阿列克謝被總務長用冷水噴臉,反覆抽耳光,近距離左輪六連一連串叫醒服務下終於睜開眼睛後,所看到的就是這麼一片糜爛到極致的景象。
“所以說…為什麼這麼倒黴的總是我啊?!”
阿列克謝欲哭無淚,想起了上次這麼倒黴的時候還是在上次——好像每回被安森·巴赫總司令寄予厚望,委託重任之後都是差不多相同的下場。
“我的團長大人,您就別抱怨了,抓緊時間想辦法挽救一下行不行?!”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是團長昏迷罪魁禍首的總務長,看起來簡直比阿列克謝本人還著急:“現在捕奴港的民兵已經完蛋了,陣地也丟了二分之一,射擊軍被堵在塹壕裡出不去,周圍能立刻聯絡上的除了散兵,就只有馬可斯的一個步兵連,加起來也只有四百人。”
“四百…那對面呢?”
“不清楚,但光是已經殺進陣地的先頭部隊就已經一千人了!”
“很好,那我們就先幹掉這一千人!”強忍著隱隱作痛的額頭,阿列克謝當場拍板:“通知射擊軍爬出塹壕,直接向對面先頭部隊發起刺刀衝鋒,馬可斯連和散兵們跟我走,看能不能從陣地側翼襲擊。”
“啊,就帶四百人?”
“就帶四百人,足夠了——萬一對面的一千人真的只是先頭部隊,再多也只是給對面送軍功而已。”阿列克謝露出了絕望的微笑:
“去聯絡其他步兵連的連長,讓他們集結待命——告訴他們除非是陣地馬上就要淪陷了,否則任何人都不準開火,更不準暴露目標,讓對面發現我們真的只有兩三千人!”
面對著一片混亂的戰場,阿列克謝不得不盡可能小心謹慎,畢竟能不能在援軍抵達前守住捕奴港真的就看這一千多人的底牌了。
麻利的給手中的左輪槍裝滿彈藥,阿列克謝瀟灑的一回頭:
“士兵們——跟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