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森眼角閃過一抹詫異的同時,踉踉蹌蹌的伊瑟爾精靈王突然停下了腳步,用他枯槁的右手拔出長刀,雪亮的刃尖指向二人一燈。
“呲鎯——”
安森下意識的張開領域,發動“計劃”在嘴角複製了一個迷霧菸斗,再透過【煙娛家】製造了一堵半透明的煙牆壁擋在二人面前。
略微失神的年輕騎士默默拔出了腰間的佩刀,將“威廉”掛在了腰帶的左側,同時繃緊心絃。
但年邁的精靈王並未像他們預料的那揮刀襲來;不僅如此,那枯槁的手臂似乎根本無法握緊刀柄,橫起的利刃在寒風中顫抖著,搖晃著。
嗯?
安森和路易快速對視了一眼,同時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些許疑惑。
然後,他們就發現精靈王的身後突然出現了金紅色的火光和噴湧似的煙霧;那熟悉的畫面和氣味,讓兩人面色驟變:
“敵火來襲!”
“砰——!!!!”
空曠的街道中沒有線列士兵們的身影,卻響起了排槍齊射震耳欲聾的轟鳴;數以百計的彈痕呼嘯襲來,安森佈置的“煙牆壁”瞬間四分五裂。
沒有遲疑,兩人分別向街道的左右方向閃避——在沒有遮掩物和障礙的空曠地帶面對線列式密集火力,聚集只會嫌對方槍打得不夠準。
而在快速移動的同時,安森再次開始操作【煙娛家】,將撕碎的煙霧化作十幾個柵欄式的掩體,零零散散的分佈在二人和精靈王之間的空曠地帶,同時將剩餘的部分加大濃度,覆蓋了大半條街道。
雖然因為法則侵蝕導致領域遭到壓制,自己創造的“煙掩體”並不能擋住精靈王的排槍齊射;但至少可以對他的視野構成阻礙。
立刻心領神會的路易伏低身體,屏住呼吸,以在塹壕中穿行的姿態繞過一個又一個掩體,向著精靈王靠近。
他已經有充足的把握確信,眼前的“伊戈爾·摩西菲爾德”就是芙萊婭領域破損後造成的侵蝕,與她某一段不遠回想的記憶結合後的產物。
“而想要修補侵蝕,就必須徹底擊敗它——更準確的說,就是徹底殺死它!”被掛在年輕騎士腰間的“威廉”用無比堅定的口吻道:
“因為伊瑟爾精靈的力量和他們的情感息息相關,所以必須用與這段記憶,也就是和芙萊婭心中最理想的方式才能擊敗它,否則除非直接反過來侵蝕領域,這些記憶塑造的精神體是不會消失的。”
“砰——!!!!”
震耳欲聾的排槍齊射再度襲來,刺眼的槍焰瞬間掃平了最前排的“煙柵欄”,將遮擋視野的煙霧也撕扯得千瘡百孔。
“有沒有更加具體的方法?!”面無表情的年輕騎士快步衝刺,呼嘯的彈痕不斷從他身旁掠過。
儘管無法使用血脈之力,路易·貝爾納的身體素質和對環境的洞察力,反應速度依然超群,和某個一旦能力失效,就必須靠重新整理下限才能取得優勢的某人存在天壤之別。
“我不知道,這就要指望您了。”威廉帶著躺平似的口吻道:“在我們三人中只有您和芙萊婭陛下有過親密接觸,您必須回憶起來在芙萊婭的印象中,她父親的弱點,或者說最懼怕的東西是什麼?”
“你確定?”
“那是自然。”提燈的聲音又突然嚴肅了起來:
“這是科學,路易·貝爾納爵士,你必須相信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