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根據卡爾·貝恩所作出的判斷,對方極有可能是臨時起意,並且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襲擊了風暴師的巡邏隊,並沒有詳細周全的佈置和準備。
證據就是現場有大量的目擊證人,以及這些人對襲擊者毫無印象,異口同聲的將對方稱之為“渾身是血的傢伙”。
這是一個非常誇張的形容詞,非常不符合正常人在遇到罪犯或者兇手時的反應;排除所有人都是共犯並打算包庇此人而撒謊的可能,結論只有一個:此人當時的確渾身是血,並且是絕對字面意義上的。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有行動計劃,就絕對不會讓自己在逃跑時那麼醒目。
其次,對方極有可能是施法者…或者覺醒了血脈之力的天賦者。
想要敲碎一個人的顱骨並不像看上去那麼容易,更別說說十幾個了…如果對方是有備而來,那麼極有可能擁有方便攜帶的鈍器;既然不是,那麼就必須先假設對方有能力在不依靠工具的前提下,打爆十幾個人的腦袋。
當然,如果他們手裡有槍的話情況會大為不同;但按照現場軍官的驗屍報告,所有屍體中只有三具的顱部有槍傷。
最後…安森想起了那個撞碎自己腦袋自殺的“獸奴”。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還是忍不住將兩件事情聯絡在一起。
如果真的並非某種巧合或者意外,而是某種土著民的傳統,異教徒的殺戮“儀式”的話,這也將成為一條十分重要的線索;只要再發生類似的案件,很快就能根據案發地點確定兇手的大致活動範圍。
最後,也是最最重要的一點…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在事先沒有任何準備或者計劃的前提下,襲擊並且殺死了風暴師計程車兵,幾乎不可避免的會引起自己和整個白鯨港的反應,冒著極大可能被擊殺或者生擒的風險,究竟是為了什麼?
挑釁?
有這種可能,但代價和風險未免也太高了;何況如果真的徹底激化矛盾,對方打算拿什麼對抗一個齊裝滿員的步兵師,還有停靠在港口的戰列艦?
至少在達到“褻瀆法師”這個層次之前,施法者的優勢仍然在於隱蔽和突然性,哪怕有了一定的數量,也不可能是步兵線列和六十八磅卡隆炮的對手。
而就算對方真的擁有這個級別的施法者…說真的,安森也並不害怕,甚至很希望對方主動站出來,畢竟這次的自己不再是孤軍奮戰了。
另一方面,如果真的像卡爾·貝恩判斷的那樣屬於對方臨時起意,並非刻意謀劃的結果,那就證明當時的四名士兵很有可能發現了什麼,迫使對方不惜暴露,也要堅持將他們和其餘目擊者統統滅口。
“眼下最重要的,是儘快逮捕行兇的罪犯,或者找到能確定他行蹤的線索。”無數的想法從腦海中閃過,暗示呢不假思索道:
“既然對方是所有秩序之環信眾的敵人,那麼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他們的目的,以及他們的組織和數量。”
“弄清了這些,我們才能繼續展開下一步的行動。”
“假如他們真的是打算向我們發起挑釁,那麼只要我們還沒有迎戰,類似的犯罪行為就不會終止,他們早晚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在那之前,我要求所有的秩序之環信徒必須提高警惕,隨時隨地做好發生意外的心理準備。”安森面色一沉:
“現在是非常時刻,瑞珀主教,我很遺憾的要告訴您,之前我的某些承諾…可能要作廢了。”
承諾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