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攻荒石堡十幾天,敵人已經是強弩之末,也差不多該快彈盡糧絕了——我們只要儘量抗住他們前幾輪猛攻,剩下的就是坐等援軍抵達,全殲帝國遠征軍!”
“算算時間,法比安應該已經跟艾登大公匯合,拿下登巔塔要塞,朝這邊趕過來了吧?”
“嗯,贏定了!”
………………
登巔塔要塞外,無名山崗。
矇矇亮的天色下,艾登大公維克托·艾曼努爾孤身一人穿過塹壕,面無表情的走進了一間帳篷。
幾乎剛掀開門簾,濃重的血腥味、藥劑味和某種腐爛的味道就混合在一起,衝擊著他的眼睛和鼻腔。
饒是經歷過無數次類似場面的艾登大公,也忍不住微微蹙眉,驟縮的瞳孔聚焦在帳篷內躺在病床上的身影。
他滿身汙漬,胸口和右臂上都有明顯的槍傷,磨破的靴子底露出了已經血肉模糊的腳底板;黃綠色的膿水混雜著血漿和灰塵,從腳掌和胸口纏繞的繃帶下不斷的從他身體裡溢位。
“怎麼樣?”
艾登大公抬頭看向旁邊手忙腳亂,穿著白色長袍和皮圍裙的中年人。
“具、具體的暫時還不好判斷,但……”大概是突然被問到的緣故,中年人顯得有些慌張:“病人腳上和胸前的傷口已經感染,兩處傷口裡的鉛彈都嵌在肉裡,非常不好取出;而且還正在發燒,我們只能……”
“我問的不是這個!”艾登大公顯得有些煩躁:
“他的身份…能確定嗎?!”
“呃…可、可以!”中年人趕緊點頭,慌慌張張道:“我們找到了一個他的同鄉,可以確定他應該是王家軍團,第二驃騎兵團的騎兵!”
話音落下的剎那,艾登大公臉色一變。
他表情有些凝重的眯起了眼睛,沉默了將近一分鐘才開口道:“那…他昏迷之前,是不是還說了些什麼?”
中年人再次點了點頭,只是這一回的表情顯然比剛剛要難看許多:“他…他說…王家軍團已、已經……”
“已經怎麼了?!”
“已經全軍覆沒了!”
艾登大公瞳孔驟縮。
“他、他還說…克洛德·弗朗索瓦陛下,在突圍之後就一直下落不明,他到處搜尋,都找不到陛下的蹤跡!”中年人緊張萬分:
“而全殲了兩大軍團的帝國遠征軍,正驅趕著潰兵,打算一口氣將荒石堡給…拿下來!”
“結束了…這場決定瀚土未來的命運之戰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