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點四十分,萊頓軍工廠兩個街道外。
渾身血汙的科爾·多利安拄著手杖,一瘸一拐的穿過小巷內佇列整齊的線列步兵縱隊,望著遠處的軍工廠朝一個纖細的背影走去。
聽到身後腳步聲的女審判官緩緩側目,長髮下一雙清澈的眸子倒映著科爾那張被裝扮的不堪入目的臉,眉頭微蹙:
“你怎麼回來了,不會引起那些人的懷疑嗎?”
“懷疑?”
次等審判官翻了個白眼:“整個城區都被風暴團計程車兵封鎖了,這幫人還來得及懷疑嗎?”
“再讓我繼續待在那兒,你是希望我被排槍打死還是大炮炸死?”
面對科爾·多利安不耐煩的吐槽,塞拉·維吉爾面無表情的端詳著他那張完全不同以往的臉,很認真的思考了一分鐘:
“大炮——看在我們曾經是同事的面子上,我願意把對你曾經那張臉的記憶留在心底,排槍的話可能會破壞這份記憶。”
“……秩序之環在上,塞拉·維吉爾,我真是太感謝你了。”
渾身顫抖的科爾倒吸一口冷氣,拼命的壓制著想打人的衝動。
倒不完全是出於一個正直的克洛維紳士對女性應有的風範,更關鍵的是自己這位同事是個會讀心的黑法師,自己失去理智的時候更容易被她看到某些“不想告訴別人”的記憶。
“所以你就是這麼對你的同事的,嗯?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在那兒經歷了多麼危險的一幕,乾的有多辛苦…塞拉·維吉爾,你覺得這麼對一個圓滿完成任務的同事合適嗎?”
次等審判官越說越痛心,委屈的甚至聲音裡帶上了哭腔。
但女審判官完全不吃他這套。
“危險,辛苦…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塞拉頭也不回道:“整個任務最危險的就是和那五個黑幫頭目打交道,最辛苦的環節是如何保證身份不被戳穿,這些不都是安森·巴赫在做的事情麼?”
“至於你科爾·多利安,只是充當一下跟班的角色,完成一些零碎的,安森·巴赫不太合適去完成的工作而已。”
次等審判官再次翻了個白眼,但早已習慣了同事冷嘲熱諷的他,還是拄著手杖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
“你腿怎麼了?”
“收拾某個施法者的時候被打中一槍…先不說這個了。”
回想起自己幹掉那個年輕施法者,瀟灑的轉身離開結果踩中了黑幫設下的陷阱…嘴角抽了抽的科爾趕緊換了個話題:
“我剛才來的時候看見隊長了。”
“嗯。”
塞拉·維吉爾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