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雲所有的第一次都是被一個叫凌聿城的男人奪走。她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凌聿城的第幾個女人,女人的心眼從始至終都很小,每一個女人會真正的很坦然地接受自己是男人生命中的其中一個。
她是一個在感情很計較的人,這也是她對凌聿城的感情始終無法確定的因素之一。
姜南雲在京城只待了兩天,在第二天她就帶著兒子偷偷地回了棉城。除了跟程風逸道別,其他人她都沒有告訴,她最不想讓凌聿城知道,沒有原因。
在離開京城的這天,天空總是如此的應景,飄著小雪,滿地滿樹都有雪花飄落的痕跡,她坐上飛機,在高空中望著下面大片大片的高樓和逐漸變小的街道,心中沒由來的惆悵。
薑茶挽著姜南雲的手,小聲地問道,“媽咪,我們真的不告訴爸爸嗎?就這麼走,爸爸知道後肯定會生氣的。”
爸爸,開口閉口都是爸爸,姜南雲從薑茶的口中聽見爸爸兩個字就覺得極為諷刺,她簡直是不想再聽見凌聿城這三個字,以及和他相關的所有事。
想起臨走之前,程風逸極力挽留,姜南雲又嘆了口氣。程風逸問過她一個問題,這麼著急是不是因為他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告訴家裡人,他要和她結婚的事。
姜南雲還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更擔心自己的出現會不會打亂程風逸的腳步,然而見她沉默,程風逸卻問了這樣一句話,“你是不是擔心凌聿城會誤會?”
此話從何說起呢?姜南雲很想這樣問,但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只要談論到凌聿城的問題,姜南雲最常見的行為就是沉默,她是在躲避,是在迴避,程風逸知道,她自己也知道。
當飛機在天上飛行的這短短兩個小時內,姜南雲就越發明確自己要和凌聿城拉開距離,她不能縱容自己,更不能任由事情朝著無法挽回的局面發展,她不能躺這趟渾水。
她不否認自己是自私的,所以她會好好的收斂自己的感情,只是剋制一下而已,還能接受,在事情沒有變得最糟糕的時候。
“媽咪,我們是不是快要到了?”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的薑茶睡意惺忪的睜開雙眼,迷離地望著滿臉寫著憂愁兩個字的姜南雲,“媽咪,你是不是不開心?”
“媽咪沒有不開心,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薑茶搖了搖小腦袋,“我知道的當我每次提起爸爸的時候,你總是這樣的表情,你是不是擔心我會跟爸爸走,不愛你啦?”他倏而緊緊地摟著姜南雲的胳膊,“媽咪,在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就是你,誰也不能把我們倆分開,就算是爸爸也一樣。”
姜南雲彈了一下他的腦門,“你不是很喜歡爸爸嗎?”
“切,我是喜歡爸爸啊,可我是愛你啊,我只是希望爸爸媽媽能在一起,如果不能在一起,那就算了唄,這個世界上有寶貝愛你,其他男人都不配站在你身邊。”除了爸爸。這四個字薑茶沒有說出口,擔心媽咪又會胡思亂想。
就像是在薑茶這裡得到一個保證,姜南雲陰沉的心情一下就像是撥開了烏雲,臉上瞬間揚起溫柔的笑容,撫.摸著薑茶滑.嫩的小臉蛋,“就你嘴甜,知道怎麼討媽咪歡心。”
“媽咪,茶茶說的都是心裡話,媽咪開心我就會開心,媽咪不開心,茶茶也會覺得很難過,如果媽咪不喜歡我提爸爸,我以後就不提了。”薑茶去了京城回來就像是瞬間長大了一些,特別懂事,也特別的體貼。
飛機盤旋在棉城的上空,再有幾分鐘就要降落。
莫晚晚早就收到姜南雲發給她的航班資訊,提前了二十分鐘到達機場的出口等待他們出來。她穿著紅色的大衣,站在人群中極為顯眼,她無聊的東張西望,尋找姜南雲的身影,廣播一直不斷地播放航空資訊,提醒即將登機的人們……
終於,在半個小時後,莫晚晚趴在欄杆上看見牽著薑茶,推著行李走出來的姜南雲,見她一臉憔悴,隔著老遠的距離就開始笑,等到人走近,她就打趣道,“怎麼啊?才兩天不見,怎麼弄得這麼憔悴?程風逸沒跟你一起回來?”
“這事待會再說,先回去吧。”姜南雲把行李遞給莫晚晚,她在京城兩天都沒有睡好,也可以說幾乎沒有睡著,一丁點聲音就把她吵醒,然後就整宿的睡不著,發一會呆天就大亮。
“行,我們先出去吧。”
三人走到停車場,莫晚晚把行李塞進後備箱,立馬上了駕駛,一邊系安全帶一邊望著姜南雲,“聽說程風逸帶了一個女人回家說是要結婚呢,你別告訴我,那個傳聞中的女人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