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贊成,對教會的趁火打劫,決不能姑息。”
赤血堡宮殿大廳後的休息室,聽完洛倫的敘述,圓桌前的道爾頓·坎德第一個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夏洛特微微蹙眉,顯然對洛倫這種粗暴的做法不太滿意。
但這一次她並沒有開口說什麼——在經歷了埃博登之戰後,女伯爵已經不再對某個黑髮巫師的擅作主張有任何驚訝了。
“可、可那畢竟是教會。”公國總管,查爾斯·格倫威爾還是有些擔心,忍不住開口道:“如果過分觸怒他們,恐怕……”
“恐怕什麼?”抱著胳膊,站在門側的灰瞳少年突然打斷他,冷冷道:“鼓動教徒暴動,排擠拜恩與都靈家族,非暴力不合作…還有什麼?”
“難道今天的洛倫大人和拜恩,還會懼怕這些?”
眾人表情出現了微妙的變化,令房間內頓時安靜了一陣。
沒錯,如果說在重建了公國教會之後的拜恩最不懼怕的是什麼,那就是來自聖十字教會本身的威脅。
安森主教之下的拜恩教會,雖然拒不接受拜恩宮廷的管控,但也對帝都教會的眾多指令不理不睬,始終保持著絕對中立,不對世俗有任何干涉。
失去了當地教會的支援,帝都的教會怎麼也不可能對千里之外的拜恩施加任何的影響。
當然,如果教會真的不惜一切代價,還是有可能的——但在安森的“教會改革”之後,整個拜恩教會在得到絕對的自由權後,作為代價也失去了對教區管理和控制的權力。
整個管理層乃至他們所控制的人口和土地,全部都被夏洛特與圓桌議會接管;留給教會的,只有各地的教堂本身以及維持日常開支的少量捐贈。
這也符合小教士安森最初的想法——不應該用教堂束縛信徒,而要讓信徒自願選擇禱告的教堂。
哪怕教會真的能狠下心,將他們自己推上臺的安森打下去,換一個新主教上位,也不可能立刻引起多少波瀾,因為他還得先從夏洛特手中將整個公國教區的統治權奪回來。
而夏洛特是絕對不可能交出去的。
“話是這麼講,但、但那畢竟是教會啊!”查爾斯還是無法放下心來:“即便他們不會有什麼動作,還是可以暗中鼓動帝都和薩克蘭的貴族們……”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第一個站出來把他們打下去的,就是康諾德皇帝!”
冷哼一聲,夏洛特瞥了眼對面,讓被盯著的黑髮巫師打了個哆嗦:“眼下剛剛經歷埃博登之戰,我們的皇帝陛下早已對貴族們的不忠無法忍受,正想著沒有合適的藉口整治他們呢。”
“我說的對吧,公爵大人?”
冷哼一聲,女伯爵沒好氣的問道。
一臉“微笑”的洛倫,除了點頭之外還能說什麼?
“但教會的資源很多,想對付敵人,他們有足夠的手段——比如,針對巫師們。”道爾頓·坎德沉聲道:
“埃博登和科羅納,都已經不在了。”
夏洛特側目。
倒是洛倫明白了什麼:“道爾頓導師,您是不是已經得到情報了?”